榮國公府的彆院內。
管事快步進了一座閣樓內,走到窗邊看書的青年身旁道:“世子,崔姑娘在外麵站很久了。”
範裕將手裡的書放下,雙眸冰冷地瞪了管事一眼:“你不會把她趕走嗎,現在這個時候她還敢來?”
“我已經讓人去通知崔姑娘的兄長,但崔姑娘說一定要見一見你,不然就不會離開。”
範裕揉了揉眉心,十分不耐煩地起身。
他怕再讓崔媖娘在門口站下去,其他人看見了會起疑心,打亂他父親的計劃。
門外神色焦急的崔媖娘正不安地攥住手,看到門打開了,雙眼在一瞬間又透出了希望。
範裕眉頭緊皺,眼神中帶著些許厭惡,雙手放在背後,緩步走了出來。
崔媖娘正想往前走兩步,卻聽範裕語氣冷漠道:“崔姑娘有事就在門前說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容易被人誤會。”
“嗬……世子現在倒怕彆人誤會了?”崔媖娘有些氣急反笑。
“本世子與你毫無關係,確實不怕人誤會。隻是流言不止,本世子也要顧及榮國公府的顏麵。”
“毫無關係?”崔媖娘有些怔愣地看著範裕。
範裕壓低了聲音,語氣頗有些遺憾道:“崔伯父的事是由朝廷判決,縱使是我父親也幫不了,你來求我也無用。”
“世子當初許諾要娶我為妻,現在我父親舞弊之事被人揭發了,世子就立刻撇清關係,說與我‘毫無關係’?”
“你父親明日就要被行刑了,你想讓本世子怎麼做?”範裕眉頭緊鎖,咬牙低聲道。
“不顧榮國公府的聲譽,娶你為妻?你現在是犯官的家眷,被判了流放。我若娶了你,彆人就會懷疑榮國公府也與舞弊有關。”
崔媖娘眼中含著淚水,神情憤憤:“難道你榮國公府與舞弊案無關嗎?”
“哼!我勸你把嘴閉好,流放到禹州還有命在,若你與你兄長……”範裕的眼神幽深了幾分。
“哈哈哈……我認栽了,科舉舞弊也好,正妻之位也好,我認了!我可以不當世子的正妻,世子能留我在身邊當個侍妾嗎?”崔媖娘如泣如訴,小心翼翼地看著範裕。
“你不能留在西京,更不能進我榮國公府的大門!”範裕眼眸中帶著一絲輕蔑,隨後將頭側過去。
“世子竟這般令人寒心,我以為世子對我至少是有一點情意的,沒想到說出口的話,竟是這般冷漠無情!”眼淚從臉頰上滑落,崔媖娘抹掉淚痕,眼神堅定。
“可我做這一切是因為我喜歡世子,我也無怨無悔……”
範裕立刻打斷了崔媖娘的話:“本世子從未喜歡過你,是崔姑娘自作多情了。希望崔姑娘快些離去,不要再說這般沒有廉恥的話!”
崔媖娘雙眼失神,踉蹌地坐在了地上,這話像冰冷的巴掌扇在她的臉上,也扇在她的心上。
自作多情?沒有廉恥?
對,範裕根本不喜歡她!
她原以為對自己喜歡的人去爭取,去討好,就能得到一個好的結果。勸父親投靠榮國公府,將自己的所有拿去孤注一擲。
沒想到她最後隻得到了一句毫不相關與自作多情,她和自己的家族都成了被榮國公府拋棄的棋子。
是她對不起父親和家族!
榮國公府彆院的大門正緩緩關上,範裕冷著臉轉身進入了宅內,沒有再回頭看一眼門前的人。
街上幾人正行色匆匆地往這邊走來,榮國公府的小廝走在前麵帶路。
“你在這做什麼,還不快跟我回去,丟人現眼!”青年雙眸冷漠地看著坐在地上的崔媖娘。
青年不耐煩地翻了個白眼,在崔媖娘耳旁小聲道:“你現在裝可憐有什麼用,早就叫你要抓緊範世子的心,現在才做這般姿態有何用。要是惹惱了榮國公府的世子,我們到了禹州還有好日子過嗎?”
“他又和你許諾了什麼?”崔媖娘冷笑了一聲。
“這你就彆管了,禹州那邊山林險惡,誰去了不得脫一層皮,沒有人關照一二,你以為你能受得住!”
見崔媖娘還沒起身,青年皺眉瞪了一眼後麵的丫鬟:“還不快扶她回去。”
“榮國公世子與你無緣,往後你不要再提及任何與他有關的話,也不要再來榮國公府了。”青年靠近了崔媖娘,幽幽地說了一句。
崔媖娘咬了咬牙,掙脫了丫鬟的手,微垂的眼眸裡滿是悲傷,雙拳攥緊住,一步一步走的堅定,不再回頭。
是她崔媖娘賭輸了!
她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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