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川臉色蒼白,一隻手捂住胸前的傷口,痛苦地喘著粗氣,用手指著那塊木牌,讓宋靈淑去拾起。
艱難地吐了聲音:“先……藏起來。”
宋靈淑迅速掃一眼周圍,快步上前撿起木牌,塞進了袖中。
內心明白了沈行川的意思,他是懷疑有內奸,不想讓其他人看到這塊木牌。
“我先讓人去請大夫,沈侍郎先休息片刻。”說完,將沈行川扶到靠牆處,立即起身去找人。
樓下匪徒突襲讓他們措手不及,所幸沒有被射中致命位置,現在去找大夫來拔箭救治,沈侍郎還能保命。
二樓躺了五具屍體,其中三個是另一夥黑衣人殺的,這夥人打扮與開始那批黑衣人一樣,也都蒙著臉。
四個禁軍剛剛追著逃跑的黑衣人到樓下,現在正喘著粗氣上樓來。
“沈侍郎受傷了,需要馬上去找大夫。”宋靈淑指著傷最輕的那兩人道:“你去隋州城中找大夫。你去通知隋州州府的人,就說我們遇到了匪徒想劫官銀,讓他們馬上帶著人來。”
兩個禁軍早就知道宋靈淑是長公主府的長史,半點也不敢怠慢,立刻就作揖接下命令,快步衝出了大門,去了後院牽馬。
“你們兩人隨我去檢查一下,銀錢有沒有被那夥匪徒劫走。”宋靈淑急切地吩咐完,就下了樓往側廳房間走去。
第一撥人招招下狠手,分明是要他們命來的,第二撥人的行為又太奇怪了,難保不是衝著官銀來的。
樓下寂靜一片,林昌福父子倆不知去了何處,風吹動燈籠,廳內的光影在不停地閃爍。
宋靈淑讓人打開放置官銀的房間時,裡麵一切無常,窗戶也是關好的,沒有闖入的痕跡。
工部的另一個官員打開了箱子,看到裡麵的官銀碼得整齊,沒有丟失,大鬆了一口氣。
可以明確了,黑衣人的目的就是要殺他們,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按理說沿途的州府都已經接到了消息,還有誰敢這麼大膽。
“你們將這些屍體都拖到樓下去,一會我去查驗一下。”宋靈淑回了二樓,朝其他小吏吩咐道。
“是。”
受傷較輕的幾人將所有黑衣人屍體都搬下樓,二樓樓麵與樓梯全是血跡。
沈行川被攙扶進了屋子,袁魯不知何時從他的屋內出來了,模樣有些狼狽不堪,臉上、衣服上也沾上了血,發髻散亂。
“沈侍郎,要不我們先回京稟告吧!”袁魯一副劫後餘生的神情,著急地開口道。
沈行川無力垂著眼,重重地喘著氣,像在忍受極大的疼痛。聽到袁魯的話更是氣得直抽抽,臉都扭曲了。
“袁監使,這如何使得?江州督修河堤的差事,豈能不管不顧。再者,我們想返回也要先傳信回京,由長公主來決斷。”
袁魯不滿地朝宋靈淑看了過來,氣急道:“這是朝廷的事,輪不到你來多嘴。”
沈行川睜開眼睛,雙眸淩厲地看向袁魯:“斷……不可返回!你,你……這是瀆職。”
“那夥黑衣人分明就是要殺了我們!”袁魯一回想起剛才大刀砍向自己的情形,臉上的恐懼更甚。
宋靈淑不再管袁魯,擔憂地上前道:“我已經命人去隋州請大夫,也叫了人去通知隋州的州府,沈侍郎再忍一忍。”
沈行川此時也顧不得彆的,聽了這話就放心地合上眼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