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靈淑邊走邊道歉:“剛剛應該讓你上前的,差點讓他跑了!”
“那裡人多,施展不開手腳,與你無關。”孔敬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被荀晉單手拽住的李喇子,憤憤地開口:“昨日姑娘不講理踹我,今日還帶人來打我,我要告到州府去,討一個公道!”
宋靈淑冷笑道:“仲大春為你介紹了城外做活,而你卻恩將仇報,引仲大春入賭坊。”
李喇子沉著臉:“哼,是他主動要試的,我可沒逼他。”
“是嗎,真的是他當場簽下欠條,向你借了二十兩?”
“我有欠條在,誰能否認?”
孔敬聞言,直接搜查起了李喇子的衣服。
李喇子神情慌張,想掙脫荀晉的束縛:“你們乾什麼!就算你們毀掉欠條也沒用,此案官府已經判決,李秀娘就得還我銀子。”
很快,藏在衣服裡側的欠條就被孔敬搜了出來。
兩人依次仔細查看著欠條,上麵所說,李喇子借出二十兩給仲大春,右下角是仲大春的名字和手印,左邊是李喇子的名字和手印。
十分完整又合規的一張欠條。
宋靈淑問:“欠條是仲大春在賭坊寫下的?”
李喇子斬釘截鐵:“就是他寫的!”
“有掌櫃作證?”
“賭坊裡掌櫃和小廝都能作證!”
“我再問一遍,你確定這是仲大春寫的欠條?”
“是他寫的,公堂之上,賭坊的人都來為我作證了。”
宋靈淑雙眸冰冷地看著李喇子:“這是你偽造的欠條!”
李喇子憤怒地大聲道:“你憑什麼說這是偽造的!官府的人都查驗過了,這欠條是真的!”
宋靈淑笑了,半彎著腰,將欠條展開,拿到李喇子的眼前:“你遺漏了一個細微的問題,仲大春的名字裡,有一筆蓋過了手印。”
“先寫名字再按手印,又怎麼會出現名字在上,手印在下?”
仲大春的字跡她是沒見過,但欠條上這個很明顯的問題,還是一眼能識彆出。
她在戌水巷打聽時,就覺得欠條有問題。仲大春不可能會去賭博,又怎麼可能在賭坊寫下欠條,李喇子買通賭坊掌櫃串假供的可能性更大。
“他……他寫完後直接按了手印,後麵我提醒他,他才寫上了名字。”李喇子雙眼亂轉,內心慌亂無比。
著急又道:“他說要給李秀娘買首飾,但錢不夠,想賭一把,賺更多的銀子……結果把身上的銀子都輸光了,求我借銀子給他贏回來!”
仲大春想賺錢給媳婦買首飾這事,整條巷子的街坊鄰居都知道,李喇子知道也不奇怪,這並不能說明仲大春有賭博的想法。
反而證明,李喇子對仲大春早有所謀。
宋靈淑站起了身,眼神中帶著厭惡,冷冷道:“你撒謊!明明是你好賭。一年前你突發了一筆橫財,這才買下了乙水巷的院子,這筆財就是你賭來的吧!”
“你能得知仲大春的筆跡,怕不是他借了你二十兩,而你看他已死,就趁機找人偽造了欠條。然後利用欠條,讓李秀娘嫁與你抵債!”
李喇子更急了,慌張道:“我……我承認偶爾會來一把,但欠條就是仲大春寫的,他欠我二十兩。”
“那我們現在就去賭坊,看看那裡的人說的,是不是如你所言,仲大春上了賭桌,賠光了錢,找你借了二十兩!”
“寫欠條時,先按的手印,後補上名字!”宋靈淑盯著李喇子的眼神,一字一字重複,將後一句語氣加重。
孔敬瞥一眼死不承認的李喇子,眼神示意著荀晉。
荀晉心領神會,將李喇子提起來,三人轉身就往城東的賭坊去。
李喇子掙紮得更劇烈,大喊道:“你們能拿我怎麼樣,你知道我是誰嗎?”他隨即想到什麼,轉變臉色,得意地笑道:“何況,這個案子官府已經定案,你就想翻也找不到證據!”
宋靈淑停了下來,看向李喇子:“你是想說這個嗎?”說完,從袖中取出了那塊鐵製的牌子,在李喇子的眼前晃了晃。
李喇子瞳孔微縮,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們是哪得到的?”
“在你床頭上翻出來的。”孔敬掃了眼李喇子,冷哼一聲:“就你這樣的小嘍囉,真當水神會的人會救你嗎?”
“你已經失去價值了,他們會和你撇清關係,甚至巴不得你快點死!”
孔敬話說完後,李喇子突然呆怔住了,不再掙紮,任由荀晉拽著往前走。
很快,幾人就到了城東的賭坊門前。
三人明晃晃地抓著人進入賭坊,引來了門口行人好奇的目光,連賭坊裡的人都悄悄打量著幾人。
他們穿著打扮有彆於其他賭徒,剛踏進大門,掌櫃的立刻就注意到,也認出了被抓住的李喇子。
“幾位,有何要事,可隨我到後堂細談!”掌櫃忙上前拱手賠笑,朝幾人指向賭坊後堂。
“不妨事,就幾句話的功夫,就在這裡問了。”宋靈淑笑著,指了指李喇子。
“掌櫃的可認識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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