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麵露驚駭,暗暗看向李喇子,目光中帶著衡量。
李喇子見此情形,正想開口說話,卻被荀晉暗中用手拍了拍側腰。他突然就張不開嘴,覺得渾身無力虛脫,隻能任由被荀晉提住。
“掌櫃還有何話要說!”
孔敬見掌櫃還未出聲,上前兩步,輕聲道:“掌櫃可要想清楚,可彆最後成了殺人謀財者的幫凶。”
掌櫃沒有等來李喇子的任何話,又見眼前幾人咄咄逼人,眉頭皺起,歎了口氣道:“是李喇子暗中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在公堂之上作證,說出仲大春在賭坊寫過欠條的事。我並不知他另有目的,我是受他所蒙蔽。”
”我沒有看到欠條寫的是什麼,堂審之時也沒詳細問及,我……以為他拿的,就是仲大春所寫的。”
掌櫃的話令眾人都震驚了,堂內的賭徒們都在議論著李喇子。
宋靈淑追問:“當天,李喇子是否在賭桌上輸了很多銀子?”
掌櫃思索了一會,小心謹慎道:“他在那天確實輸了好幾把,其餘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李喇子輸給我好幾次了。”站旁邊圍觀的青年,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得意洋洋地拋著骰子。
“他還想找我借銀子,哼,就他那手氣,還不得輸個底掉,哪還有錢還我!”另一個中年男人也冷哼道,十分不屑李喇子。
“我說,掌櫃給他作證,怕是不是被李喇子給騙了,他哪還有錢借給彆人。”
“據說官司還贏了,這回苦主找上門來了吧!”
堂內的賭徒們七嘴八舌,嘻笑著調侃起李喇子。李喇子雙眼泛紅,惡狠狠地瞪著嘲笑他的賭徒們,任他怎麼凶狠也開不了口回懟。
仲大春沒有上賭桌,卻寫下了欠條,唯一的可能就是,仲大春借銀子給李喇子。這就能解釋,為什麼李喇子能找人仿仲大春的筆跡,不過是將姓名調換而已。
宋靈淑看了一眼李喇子,大聲道:“是你找仲大春借了銀子,讓仲大春在賭坊為你當場寫下欠條。在仲大春死後,你又偽造了假欠條,買通掌櫃為你上堂作證?好個瞞天過海,讓債主變成了欠債人!”
這番話一出,堂內的氣氛沸騰了,賭徒們從剛剛的鄙夷變為了憤怒,看向李喇子的目光更為厭惡了。
荀晉輕拍了李喇子的側腰,李喇子緩過氣來,露出了猙獰的神色,大聲笑了一句:“是又怎麼樣!哈哈……”
“反正人已經死了!”
“我明日會向刺史提出重審此案,這欠債你是不想還也得還。如果你再敢去騷擾李秀娘,可就不會再輕易放過你了。”宋靈淑輕咬著牙,忍住了當場揍李喇子的衝動。
隨後看向掌櫃,冷著臉拱手道:“希望掌櫃明日在公堂之上,也能如實交代,相信刺史自會有公允。”
掌櫃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向幾人拱手應下。
宋靈淑回頭示意,孔敬與荀晉領意,拽住李喇子就出了門。
李喇子又被拽了個踉蹌,憤憤道:“你們要帶我去哪?”
“還能去哪,送你去牢裡,等候明日的重審。”
“重審了又如何,仲大春也好,李秀娘也好,就讓他們做一對鬼鴛鴦!小爺便是欠了債也能逍遙地活在這個世上。”
宋靈淑突然停了下來,死死盯著李喇子:“仲大春是怎麼死的?”
李喇子笑得十分癲狂:“你想知道他是怎麼死的,你們不是偷到牌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