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靈淑聽著外麵的對話內心一驚,難道對方發現她醒了,想再給她喂一碗迷藥?
門響起吱呀聲,兩個侍女緩步進入屋內,將她從榻上扶起。纖細的手指掐住了她的兩顎,溫熱帶著苦味的藥被灌進口腔,她無法反抗,隻有本能地咽下。
腥苦味從舌間炸開,一種強烈想嘔吐的感覺湧了上來,但她依然反抗不了,隻能任由這股味道在口中來回流竄。
兩個侍女將宋靈淑放回榻上,守在旁邊等候了半刻鐘。見宋靈淑還沒醒過來,二人臉上露出迷惘,其中一人問:“這姑娘怎麼還沒醒?”
另一人俯身看了一眼,道:“許是她頭上受了傷,還在昏迷中,我們先出去吧。”
二人也不再停留,轉身便出了房間。
片刻後,宋靈淑睜開了雙眼,視線繞著房間轉了一圈,突感額頭上傳來悶痛,她不禁緊握住雙拳,緩了緩強烈的眩暈感。
她喝完藥後,察覺到自己身上的無力感越來越輕,氣力也在慢慢恢複了,她不想讓兩人發現,這才一直沒有動彈。
宋靈淑扶著榻下來,環顧著房內的布置。
屋內家什齊全,看著不像農家,更像富戶人家的裝飾,牆上所掛書畫雖非名家,卻也略顯風雅。
再聯想到她被抬起來時,感知到的屋外環境。由此能猜出,此地並非鎮上,也非村落,像是坐落在山腳的山莊彆苑。
將她擄來,特意帶到偏僻的彆苑中,不像有太大的惡意。她一時還真想不出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突然,外麵響起雜亂的腳步聲,宋靈淑收起心思,快速躺回了榻上。
兩個侍女盈盈齊聲道:“見過令使,那位姑娘還沒醒。”
隨後房門打開,幾道腳步聲進入了房間,被稱令使的人聲音異常冷漠,道:“給她看看,再包紮一下傷口。”
“是。”
宋靈淑聽見這話,知道對方還帶了大夫來,內心更為疑惑。這人為什麼會擔心自己的傷勢,難道下令將她擄來的人,不想傷害她?
沉思間,突感手腕處被搭脈,為了不讓人看出她已經清醒,強令自己放緩了呼吸,將心中雜念暫時拋卻。
片刻後,兩個侍女將清涼的藥膏抹上,處理好了傷口。
宋靈淑全程任由他們擺弄,絲毫沒有掙紮動作,她內心卻有些忐忑,不知能不能糊弄過眼前的人。
很快,幾道腳步聲退出了房間。她能感知到,還有一人沒有離開。
“醒了便睜眼吧!”男人冷哼一聲,語氣有些不善,“你的呼吸欺瞞不了習武之人。”
見自己的偽裝被揭穿,宋靈淑也不慌,睜眼便看向男人。男人確實如她所猜,是四十來歲的模樣,身穿一襲玄衣大麾,腳下雲履鑲有金絲細線。
這身穿著,一眼便能看出身富貴,而且還不是普通的商戶。
“你的主人是誰?”宋靈淑直指重點,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話。
男人麵帶嘲諷之色,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怎知不是我要報複你,讓人將你擄來!”
“若是想報複於我,也不會尋大夫給我包紮傷口。看你這般穿著,也不像與我有什麼深仇大恨。”她自問除了查過幾個案子,也沒與什麼人結過仇冤。
男人一聽這話,登時怒吼道:“我們經營數年毀於你之手,還搭上我的兄弟的命,我不該殺了你嗎?”
原來是齊王的人!
與水神會有關,又是她沒見過的人,隻能是齊王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