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在扶風基地裡麵被拉入虛境,看起來是對於現狀毫無推動的橫生枝節事件,轉念一想,很可能也有著不小的意義。
隻要用神印碎片向神印之主提出交易,之後就可以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雖然不是任何問題都可以得到解答,但既然對方說過這個世界上發生的大多數事情他都知道,其中估計也有很多通過常理手段無法獲悉的秘密。比如說末日降臨的真相,以及我超能力的源頭秘密……
又比如說神槍幕後大無常的真實身份,以及銀月把長安的靈魂帶到了哪裡去。
尤其是最後一項。現在就算是與敵對大無常身份相關的調查方向,我也不是沒有;而對於銀月和長安靈魂的去向,我卻是兩眼一抓瞎。任誰都能夠想到這是處理時間越是拖延、越是容易出現惡劣結果的事情,我也好祝老先生也好就是毫無追蹤苗頭。說不定這是隻有通過某些作弊的手段才可以解決的問題。
不過,對於向神印之主提出交易這件事情,我還是有些疑問。很可能如同麻早和祝拾過去所說,其中有著神印之主醞釀的陰謀和惡意。既然此刻我人都順利來到了虛境,就先不急著去交流。其他被選中者或許也會嘗試向神印之主提出交易,妥善起見,我就先等到所有人到齊之後先觀察他們的態度和動向,之後再考慮要不要交易,以及如何交易。
而當下,我想要先向二號小碗詢問一個困擾麻早和我已久的謎題——為什麼原本身處於末日時代的麻早,會意外穿越到現代世界?
從麻早自己的視角來看,這是由於她操縱回歸之力發動空間轉移而意外出現的神秘故障現象;而二號小碗在與我初次見麵的時候,卻有提及過這麼一條非常重要的信息——麻早之所以會來到現代世界,跟她存在著某種脫離不開的因果關係。
此刻,我直接向她提出了這個問題。
她意料之中地點了點頭,然後停頓了下,似乎是在思考應該如何回答。我的心也稍微懸了起來。她的記憶雖然說是恢複並消化整理完畢了,但是在末日時代本來就充斥著使人精神錯亂的狂氣,很容易丟失記憶和自我。縱然擺脫了業魔化危機,也不意味著是毫無後遺症的。她的記憶裡麵很可能也存在著部分因狂氣而無法取回的記憶。
幸運的是,我還是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
“是的,關於那起意外穿越事件的來龍去脈,我已經全部記起來了,三號先生。”二號小碗緩緩地說,“可能需要多花費些許時間用來解釋,這樣沒問題嗎?”
“沒問題。”
關係到迄今為止最大的謎題之一,我哪怕是困了也要逼迫自己精神抖索,集中所有的注意力:“你說吧。”
“首先,造成麻早姐姐穿越的原因,和我所具有的能力相關。”她說,“你是否還記得我的能力是什麼?”
“是可以看穿謊言的能力,對吧。”
嚴格地說,這肯定不是全部。根據我的觀察,二號小碗真正具有的是一種超常的覺察力。所以她才可以先於一號識破我就是最初侵入虛境的“幽靈”。“看穿謊言的能力”十有八九也是這種超級感知能力的一部分。
我似乎經常遇到具備超級感知能力的人。除去二號小碗,還有祝拾,以及最近遇到的冬車,甚至包括我自己都逐漸具備起了匪夷所思的直覺力量。
“其實我真正的能力並不是‘看穿謊言’,也不是所謂的‘感知力’。”二號小碗繼續說,“雖然我幾乎失去了所有與自己的成長經曆相關的記憶,但是根據僅存的印象,我好像從小就可以與自然進行交流。”
“自然……交流?”我問。
“簡單地說,我可以聽見花草樹木以及動物的心聲,也可以用意念向它們發起精神上的溝通,就連某些具有靈性的物品我也可以溝通,甚至可以聆聽自然世界本身的聲音,並且嘗試與其進行對話。”她說。
“聽上去像是祭祀天地的古代巫女。”我說。
“實際上曾經的我好像也確實可以做類似的事情。”
說著,二號小碗更加深入地解釋了自己力量的詳細情況。
就像是我先入為主的印象那樣,她可以像是某些古代宗教所宣傳的神明巫女一樣,通過聆聽自然界的聲音以預知天文和地理的變化。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向自然界祈求恩惠,實現降雨或者放晴,或者拜托自然災害遠離自己所居住的土地,甚至是可以讓農作物豐收等等。
雖然她本身毫無戰鬥力,隨便來個成年人就可以輕而易舉將其壓製,但是她也有著些許處理危險的手段。因為可以與自然界友好相處,所以她的運氣也很好。古人講究人隻要順天而行就可以萬事如意、逆天而行便會災厄連連,因此她不止是可以讓自己變得很幸運,也可以讓自己仇恨的對象變得非常不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