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豈有此理,這簡直是集體賄賂求官!”
張學舟等人在京兆伊府前得意洋洋宣傳著做官的理念。
但百餘米外,一個坐在馬車上觀看的年輕人隻覺身體有些哆嗦。
如果朝廷官僚階層是這些貨色,這朝廷就沒法乾下去了。
但凡人人注重當官撈錢,國家離破滅就不會遠。
相應這種事情極為被上位者所厭惡。
“好……好你個東方朔!”
想了數十秒,一個名字才湧上心頭。
甭管這家夥以前做過什麼,但該拿來樹典型的時候就會拿去樹典型。
“這家夥求官真是撞到了刀尖上!”
陪同新帝的依舊是頂級高手李廣。。
他眼睛遠遠注目著那個身穿銅錢袍子的張學舟,隻覺這貨要倒黴,新帝這一波想抓典型威懾,這家夥明顯就是最典型了的那個。
雖說這種事情罪不致死,但絕了官場的路是必然,而且挨打一頓少不了,也必然會被進行錢財上的處罰。
“侯爺,咱們要不要把這種事情定個律法,以後誰敢這麼做都是死罪?”李廣隨口問向新帝。
“這……這還是不要過頭了!”
新帝尋思了數秒,而後連連擺手。
新帝隻是厭惡賄賂求官者不學無術,這些人上位後又必然貪圖,導致對朝廷的弊大於利。
但他對有錢人還是非常歡迎。
拿三五十個半兩錢賄賂求官自然是罪,但拿上三五千金求官,新帝可以親自會見,甚至給這些財神安排一個較為貼身的職位。
這聽上去很離譜,但這又是事實。
雖然整個國家在名義上都歸漢皇室管轄,皇室也有鑄幣權,但朝廷依舊需要更多的錢財入賬。
沒有錢財就沒法辦事情,沒法辦事情就難於維係統治。
無數人眼巴巴看著朝廷,都妄圖在朝廷不斷拿錢拿好處,但朝廷的錢財來源無非就是礦產鑄幣、征稅等方式。
每日進賬龐大,但每日的支出更是龐大。
連連經曆了數代帝王的不斷積蓄,漢王朝當下倒不是到了沒法給大臣俸祿的地步,但常年傳統的熏陶下,新帝同樣也是積蓄心態,總想著手頭充實一些。
譬如要打仗就是巨額開銷。
李廣每日嘴裡扒拉扒拉想打仗,但從來沒想過朝廷為了打一場仗要付出多少。
在一些武將簡單的思維中,邊疆有軍團,有人馬,隻要跨上馬就能和對手狠狠拚一場。
但一場戰爭涉及軍馬、盔甲、刀劍、弓弩、糧食、死亡撫恤金、殺敵封賞金、後續兵源力量補充需要的額外費用……
這一項一項都是巨額支出。
而後續誘發的連鎖反應導致交戰連連,那就是人命和錢財的無底洞。
新帝思維迅速發散,等到思索有些遠了才迅速收回來。
“真把這個事情定成律法,咱們朝廷要削掉一半的人”新帝擺手道。
“咱們朝廷有這麼多人是花錢進來的?”李廣奇道。
“真花錢就好了”新帝不滿道:“有很多人一分錢沒花,完全是靠著關係塞進來的。”
“這個……”
“也就各地舉薦賢良才讓朝廷有幾個可用之人!”
新帝對朝廷官員建製極為不滿。
秦強漢弱,弱的不僅僅是傳承,還有很多隱性之處的禍患被堆積了上去。
沒有大規模的戰爭就少有普通人改命上位,隻能任由門閥世家不斷累積。
朝廷中看似有不少神通境、唯我境修士,但這些人的資源放在一些真正有才能的人身上,新帝覺得誕生真我境修士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這些人坐到朝廷的高位上並不是因為能力行,也並非因為彆人不行,而是這批人占據了資源的優勢,也占據了修行的各種便利條件,從而導致了優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