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有仁讓前身配合拿出一個名為走狗篇的玩意兒,前身表示“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並不是他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是真的不懂,也真不知道走狗篇是個什麼東西。
除了每晚都被他壓在枕下才能入睡的解割刀,還有被他分成十幾個地方藏匿的數十兩銀子,前身也不認為這家裡還有什麼可讓人覬覦的。
所以,麵對雨夜強闖入室的凶徒,開口便向他索要一個他從沒聽過的東西,前身是有些莫名其妙的。
耿煊繼承了前身的記憶,雖然也覺得事有蹊蹺,但還是下意識的站在前身的立場,采信了他的記憶。
現在,看著這個吳有仁親手挖出來的小小木匣,他的想法動搖了。
通過前身的記憶耿煊知道,自前身懂事以來,便和他的父親居住在這裡,從不知道自家地下藏著這樣一個木匣。
前身的父親,也從來沒有對他透露過任何隻言片語的信息。
可現在,事實就擺在麵前。
耿煊伸手拂去木匣表麵的泥土,悄悄吞咽了一下,忽覺有些口乾舌燥。
“哢噠——”
木匣很輕易的就被打開了。
真視之眼雖不能讓耿煊完全具備黑暗視物的能力,但視力卻也比正常人強了許多。
雖然屋中光線昏暗,但耿煊勉強也能看出,匣中有一本書。
“這就是吳有仁要的《走狗篇》?”
因為光線昏暗,耿煊隻能勉強看見封皮上有字,具體寫的什麼卻看不清楚。
“這書到底是個什麼寶貝,能讓他這麼重視?”
想到這裡,耿煊心中忽地如貓爪一般難受,這疑惑要是不能解答,無論做什麼他這心都靜不下來。
耿煊扭頭掃了眼地上屍體,又看了看手中木匣藏書,又扭頭看了看外麵天色,輕聲道:
“不急不急,我就看看。”
“這夜還長,離天亮早著呢,來得及,不耽誤。”
耿煊感覺自己回到了睡前刷手機的狀態,精神莫名振奮了許多。
他在床頭尋到了火折子,將油燈點亮。
一燈如豆,暖黃的光在昏暗的屋中撐起一片小小的空間。
耿煊將木匣湊了過去,借著油燈的光亮看清了匣中藏書封皮上的文字。
因為並非漢字,而是一種同時兼具篆體和魚蟲體特征的象形文字,需得經由前身的記憶“轉譯”才能讀懂,耿煊雖然能看懂,但閱讀起來卻頗為生疏。
看著書皮上的三個字,耿煊緩緩的念了出來。
“地……行……篇。”
耿煊當即一愣。
盯著書皮上的三個字,眼睛瞪得大大的,似乎在確認是否是自己看錯了。
最後,耿煊確信,除非前身父親花重金給他上了個假蒙學,不然,這三個字就是“地行篇”,而不是他原以為的“走狗篇”。
“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凶徒夜闖入室,索要一件前身不知道,也不認為家裡會有的東西。
然後,這凶徒一番折騰,真在家裡挖出了個東西。
可打開一看,卻並非凶徒索要的東西,但同樣也是個前身所不知道的東西。
而單從名字上看,這兩件東西並非完全不相乾,似乎有著某種奇妙的聯係。
而凶徒來的時間也很巧妙,正在前身父親疑似亡故的頭七之後。
……
一個線頭連著一個線頭,拉出一個又冒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