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詔媛”德公公聽著雲暮璟這話,再看看那站在雲暮璟旁邊,低低哭泣的雨寧,總覺得心頭不安,“您這”
“無礙,不過感慨罷了。”雲暮璟扯扯嘴角,躬身道,“德公公,還望答應本宮的不情之請。”
“哎呦喂!”德公公急忙偏轉身型,沒受下雲暮璟的禮。
他驚道,“璟昭媛,你折煞奴才了!有事咱們好好商量,這是做什麼?”
“今兒君淩出長樂宮,那本宮便再無法照料他。”雲暮璟紅著眼道,“本宮身為母親,到底心係於孩子,求德公公多關照君淩。”
德公公還以為雲暮璟要說什麼,這會兒聞言,也歎氣道,“璟昭媛放心,大皇子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由先帝賜名,無上榮華。”
“太後又素來疼愛大皇子,定精心照料。”德公公道,“奴才也會多到太後那瞧瞧大皇子,必不會叫他吃半點苦頭。”
“德公公這麼說,本宮也就放心了。”雲暮璟如釋重負般一笑,然後抬起眼簾,滿是眷戀地望向搖籃裡的小人兒。
倏爾,她垂落眼簾無力地道,“既如此,德公公就把君淩帶走吧。”
雲暮璟退讓,叫德公公鬆口氣。
要不然,他真不好跟皇上交待。
畢竟當年璟昭媛是他一步步看著過來的,也是不忍過多為難。
想到這裡,德公公就打算上前去抱搖籃裡麵的孩子。
誰知,他剛邁開步履,餘光斜睨間,就瞥見雲暮璟從袖口中拿出一把剪子,對準自己的脖頸刺去。
“璟昭媛!”
“娘娘,不要!”
雨寧距離雲暮璟最近,在剪子落下的刹那,她慌忙衝上前,迅疾地從雲暮璟手裡麵奪了剪子。
隻是那剪子鋒利,尖頭劃過雲暮璟脖間柔嫩的肌膚時,還是留下一道很深的血痕。
雨寧哭著把剪子扔到地上,撲到雲暮璟裙邊跪下,“奴婢知道娘娘一心念著皇上,到了大皇子出生,這心才終於多一份牽掛。”
“若是連大皇子都離你而去,您也不想獨活。”雨寧泣聲道,“可人來世上走一遭不容易,命沒了才是什麼都沒了啊!”
德公公瞪大眼睛,也苦口婆心道,“是啊璟昭媛,隻是禁足而已,將來未必沒有出來的機會,您這是何苦呢?”
“就算將來解禁又如何?本宮自幼受儘苦楚,好容易受皇上庇蔭,現下他也不要本宮了。”雲暮璟那清絕的麵容滿是淒厲,水汪汪的眸中隻有絕望。
那鮮血順著她的脖頸往下滑落,染紅了門襟,連帶她的麵頰也越來越蒼白。
可雲暮璟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似的,隻強忍酸澀,哽咽道,“本宮倒情願不來走這一趟鬆手。”
說罷,她就要推開雨寧,掙紮著想上前撿掉落的剪子。
“娘娘!奴婢求您,千萬彆做傻事!”雨寧乾脆抱著雲暮璟的腿,幾乎用儘所有力氣再阻止雲暮璟。
雲暮璟隻無聲痛哭,那淚水順著麵頰滑落,一邊跟雨寧爭執間,忽然軟軟地倒下去。
“娘娘!”雨寧一驚,趕忙接住雲暮璟,“您快醒醒,彆嚇奴婢啊。”
德公公也上前,看著雲暮璟這模樣,心頭猛跳兩下,“你說這叫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