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柴男人滿臉不讚同道：“那怎麼行，我這兒沒女徒弟，就我兩個女兒，和一個侄女，都還沒學到家。你是交了錢，要學武術的，萬一她們教錯了，我們的招牌就砸了。”
婦人狠狠的拍了一下男人，“怎麼不行？！你沒女徒弟，我爹沒女徒弟嗎？我去，我就是我爹教出來的，最厲害的女徒弟！”
“姑娘，我爹娘生了五個女兒，我的武術在姐妹中，是最好的，彆看我家男人長得壯實，真打起來，他不是我的對手。”
男人一邊揉著胳膊，一邊嘀咕，“你去了，家裡這攤怎麼辦？”
婦人側頭瞪了一眼男人，成功讓他閉了嘴。
“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每月再補給你們三塊大洋，你看怎麼樣？”
婦人連連點頭，“行，行。”
由於家裡還有事，寧惠敏也沒多待，留下地址就走了。
她剛出門，就聽到院子裡傳來一聲慘叫，寧惠敏縮縮脖子，悶著頭往戈登路走。
院子裡陳黃芪揪著陳義的耳朵，擰了一圈，“你個沒出息的，錢賺不到，家收拾不了，還從外邊撿那麼多孩子回來，你是要餓死我們娘幾個才甘休嗎？！”
吉祥急忙上前勸，“娘，彆跟我爹一般見識，他一大老爺們，懂什麼啊？家裡還得娘你支應著，要不是你，我和弟弟妹妹早就餓死了。”
“您消消氣，氣壞了自己，花錢買藥事小，傷了元氣就不值當了。”
陳黃芪一把甩開陳義的耳朵，“快去劈柴，劈完了，挑街上賣了去，賣不完，就彆回來吃飯了！”
陳義蔫頭耷拉腦，撿起斧子，繼續劈柴。
小石頭見嬸娘回了屋，立馬跑過來安慰叔父，“叔，你彆擔心，我最會賣柴了，我跟你去賣，保準讓你早早吃上飯。”
陳義：“我不擔心。”
小石頭：“那你怎麼看起來不開心呢？！”
陳義：“咱們武館那麼長時間沒來學員了，好不容易來一個，還被你嬸娘搶走了，我心裡不是滋味。”
小石頭：“……”
“這我就幫不了你了。”
一個月五塊大洋的學員都不好找，更彆提一個月八塊大洋的，他活到十二歲了，都還沒見過。
寧惠敏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了，她剛進屋沒多會兒，外麵就傳來了汽車鳴笛聲。
她放好畫冊，快步下樓迎接。
趙小卉，一掀門簾進來了，“小姐，你兩個表哥過來了。”
寧惠敏：“哪兒呢？”
趙小卉：“院子裡呢！”
寧惠敏點頭：“幫我盛三碗珍珠奶茶，放廳堂桌子上。”
趙小卉繼續問：“就是出門前，你做的那個嗎？”
寧惠敏點頭，“對。”
剛說完，劉白水和鄭遠生掀簾子進來了。
“惠敏，你這院子怎麼光禿禿的，也不裝飾一下。”劉白水道。
寧惠敏：“大冬天的用什麼裝飾？我想著春天種點菜呢！”
鄭遠生：“你一個小姑娘，種點花多好啊，種菜乾什麼，又不好看。”
寧惠敏：“吃啊！買菜是要花錢的好不好。”
劉白水：“對，對，我給你送錢來了，這是你小說的轉載費，五十塊大洋，你數數。”
寧惠敏接過來，直接裝進大衣口袋裡，“不數了，隻能多不能少，少了我就去新民日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