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姝凝視著一身清涼裝扮的柳媚,看到她眼中的決絕,便什麼都明白了,林語姝忍不住在心中嗤笑。
柳媚真是走了一步臭棋。
林語姝猜到柳媚心中所想,柳媚雖比她母親聰慧,但這聰慧實在是有限。
估計她準備孤注一擲,在太子開口要娶她之前,先在京城博得豔名,勾搭上其他皇子。
前一世,在林語姝嚇走太子之後,老夫人並未動過讓府中其他小姐嫁去東宮的念頭,畢竟林語姝草包的名號在京城很響亮,就算當個衝喜新娘,也沒人覺得林語姝委屈。
但若是讓將軍府其他小姐當衝喜新娘,將軍府的臉麵可就丟光了。
前世的柳媚,嫁給了二皇子為側妃。
二皇子奪嫡失敗後,被貶到偏遠之地當有名無實的王爺,而柳媚也隨二皇子一起被貶出京,結局雖不好,但好歹圓了她和她母親做皇親國戚的美夢。
所以老夫人不會讓柳媚嫁去東宮,甚至會在太子相中柳媚後,橫加阻止。
可惜,不過是見了太子一麵,柳媚就慌得狗急跳牆了,竟然在靈鷲堂小測時穿得如此不得體,膽子不可謂不大。
高官世家但凡要娶妻的,都在盯著靈鷲堂的小測。
如今,柳媚穿著如此風騷,在他們眼中與跳豔舞的娼妓無異,再想嫁入皇家,隻怕是癡人說夢。
醜事傳千裡,這件事明日便能傳遍京城官宦之家,等老夫人知道了,會氣得吐一口老血。
琴音起,柳媚揮舞著乳白絲絛翩翩起舞,她舞得極柔極媚,藕臂揮動,纖腰輕扭,眾人隻覺眼前一片一片的雪白舞動。
好多少年郎臉色通紅,慌得不知道該看哪兒,隻得低下頭。
“這是哪家的小姐,怎能做這樣毫無廉恥之舞!”
“唉王兄,你不愛看彆耽誤我們哥幾個看,勾欄聽曲之時可看不到如此美豔的嬌娘。”
“傷風敗俗,誰家小姐如此品德敗壞!”
“聽聞是湘西柳國公之女,現下住在將軍府林家。”
王姓正直的國子監學子,在聽聞“柳國公”時有一瞬間的恍惚,畢竟國公之位備受尊崇,但怎的從來沒聽說過“柳國公”的名號?
他身旁的學子好心為他解釋了一遍,聽過後王姓學子更為氣憤:“如此家風,怪不得柳國公府日益衰落!”
耿直如王姓學子的人不少,但更多的是喜聞樂見的浪蕩世家子。
勾欄院裡的小娘子哪有官家千金跳豔舞刺激精彩呢,簡直百年難得一見!
一曲終了,一抹紅暈爬上柳媚的臉頰,襯得她更加嫵媚動人,柳媚對台下眾人或目瞪口呆或眼冒金光的表現很滿意。
她知道自己必然將一舞動京城!
隻是,她並沒有高興多久,柳媚不在乎其他閨秀眼中的鄙夷,她認定這些人都在妒忌自己,但等夫子公布小組成績時,柳媚竟然是小組最後一名!
柳媚不能接受,她還準備在春日宴上再獻一舞,徹底捕獲京城青年才俊的心,如今怎麼可以連爭榜首的資格都沒有了!
林語姝對這個結果一點也不意外,靈鷲堂怎能容許學員大跳豔舞,沒有直接開除柳媚,已經給足了將軍府的麵子。
如今柳媚有如此下場,隻能說惡有惡報。
前一世,柳媚在嫁給二皇子前一直隱藏著自己乖張的本性,直到出嫁後,與正妃鬥,與侍妾鬥,柳媚沒了隱忍的耐心,乖張的性子逐漸顯露出來。
彼時,南懷朔正與二皇子鬥得如火如荼,柳媚更是在人前人後對林語姝十分不敬,她隻是個側妃,而林語姝卻是正妃,這讓一直認為林語姝是個草包的柳媚完全無法接受。
每每遇見林語姝,柳媚的眼神便如淬了毒一般,不僅惡語相向,還會當眾羞辱林語姝。
記得在一次宮宴上,柳媚借著林語姝不小心灑了一點酒,臟了她的裙角,當著眾人的麵,狠狠給了林語姝一耳光。
到現在,林語姝都忘不了那段日子的屈辱,如今,柳媚自取其辱,林語姝定然要幫幫她!
一旁的林青柔掩飾不住眼中的幸災樂禍,“看不出來,柳表姐的舞竟然如此勾人,隻怕教坊司最厲害的舞妓都比不上她。”
“可不是,不知是柳國公府家風如此放蕩,還是這柳媚在彆處學來的……”
“當然是柳國公府上梁不正下梁歪,我們將軍府可是家風嚴整,若祖母知道柳媚是這樣的德行,必然不會讓她住進將軍府!”
林青柔義憤填膺地和身旁恥笑柳媚的閨秀爭辯,林語姝懶得插話,默默從角門出去,春桃和翠竹的二哥柱子正等在門外。
“柱子,你去替我辦件事,找幾個小乞丐,去廣陵街趙王府前議論……”
林語姝吩咐完,柱子即刻跑著去辦,麻利得很。
林語姝則扶著春桃的手,緩步走到靈鷲堂正門,對著將軍府馬車旁的府中護衛交代了幾句話。
護衛聞言神色驟變,躬身行禮後,匆忙朝著將軍府的方向奔去。
春桃一臉不解,自家小姐越來越深不可測了,剛剛做的兩件事,春桃想破腦袋都沒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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