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翼京周報》發行的同時,明德帝正式頻布法令。凡製造售賣福壽膏的個人或團體,一旦查實處以最高刑罰,也就是淩遲之刑。
所有官員不得沾染福壽膏,情節輕者罷職下獄;情節嚴重者舉家流放。
北翼律法明文規定,凡吸食福壽膏者,將監禁且處以相應刑罰;更是嚴禁吸食過福壽膏的舉子參加文舉武舉,也就斷了其仕途,再想為官無望了。
如此,北翼正式把福壽膏列為禁品。
同時,朝廷還在北宣部裡設置了一個官員自告通道,凡一月內自告的官員,概不追究,隻要配合朝廷統一治療即可。
此項專策一發,不出兩日,便有好些官員踴躍自告了。這一自告,輕而易舉瓦解了皇太後早前牢不可破的陣營。
明德帝看著那列名單,不禁心有餘悸,“得虧是發現得早,若是蔓延下去,如何得了?”
值得慶幸的是,名單裡大多都是皇太後陣營的老臣子。
明德帝禦筆一揮,讓老臣子們關在家裡好好治療,其家中成員也無故不得出門。
先穩住盤根錯節的朝堂才是根本,這個時候必須求穩。
不過,在《翼京周報》發售當日,東羽衛和西影衛聯合執法,衝進李府搜查出大量福壽膏。
時安夏就是趁著這個空當,在銀鳳的安排下,神不知鬼不覺溜進了時安柔的住所。
她作小廝打扮出現時,時安柔正在吃酸梅子。
銀鳳便是向時安夏行了個禮告退,“主子,奴婢就在外頭守著,您有事兒喚一聲便是。”
時安夏點點頭。
時安柔這時才知,那堆侍候的丫頭裡叫銀鳳的,竟然是時安夏的人。
她在府裡跟保護她的人,一直沒正麵打過交道。那日她忽發奇想,就隨便寫了張字條悄悄放在一個樹洞裡,說要見時安夏。
結果次日就有消息回複,叫她不要輕舉妄動。
嘿!結果竟然是銀鳳。平時就數這丫頭和另一個叫蔓柳的呲她最厲害。兩人經常背地裡說她壞話,可原來保護她的也是這丫頭。
果然,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時安柔學到了。
“怎的,不是有了不得的消息要當麵和我說嗎?”時安夏的視線落在了時安柔的小腹上。
然後從上到下打量了好一番,點點頭,“是胖了。”
時安柔紅著眼睛,“你可算到了……皇……嚶……安夏妹妹,我可想你了。你再不允我見麵,我就活不下去了。”
說著,她就要上前,被時安夏伸出的手擋住了。
時安夏目光掃過一桌子吃空還沒來得及收的盤子碗碟,淡淡一笑,“嗯,看來是想做個飽死鬼呢。”
時安柔臉一紅,心裡暗暗懊悔。要早知時安夏今日會來見麵,她早上就餓一頓,彆吃了。
可現在,隻得硬著頭皮道,“我,餓嘛。”
時安夏可沒功夫在這跟她敘舊,“有事說事,你是不是懷上了?”
時安柔瞪大了眼睛,臉更紅了,“說的什麼話?有你護體,我能那麼倒黴嘛。”
時安夏:“……”
就覺得沒有溫姨娘出餿主意的時安柔,如果以後能好好做人,不惹麻煩不害人,往後日子也不會太差。
畢竟重生一世,一手好牌已經打得稀爛,要是再不知悔改,這蠢呆呆就真的辜負了好機緣。
可這個蠢呆呆什麼消息都還沒說,卻先質問起她來了,“既然有銀鳳在李府,那我有什麼必要待在李府裡探聽消息?要不,你帶我回去?”
她整日擔驚受怕,彆說打探消息了,就是想聽個誰的牆角都難。
“還回家?你的家在哪裡?你覺得你有資格回家?”時安夏三連問,好整以暇坐到了椅上,輕輕拍了拍衫上輕微的褶皺,“本公主就看看你老實不老實啊。若你又想弄些虛假消息來誤導我,你看我怎麼撕了你。”
時安柔頓時抹了淚兒,“那不能!如今我想得很清楚,我要跟著你一條道走到黑。”
“哦?”時安夏淡淡道,“我不信。”
時安柔:“……”
時安夏審視著布置華麗的房間,又打量時安柔身上穿著的裙衫,看得出來李家並沒苛待時安柔。
她語氣仍舊平靜不起一絲波瀾,“你知道的,三年後明德帝就……嗯,那什麼了。若是你為晉王生下一兒半女,到那個時候,你可就母憑子貴了。你還想跟著我一條道走到黑?”
時安柔不是沒想過這可能性,但……
又聽時安夏道,“這一世,我到底隻是個沒有實權的女子,就算貴為公主,又有幾個人拿我當真公主呢?你以為我真是什麼惠正皇太後嗎?我與洛家少主已成親,就絕不可能再與晉王有任何瓜葛。所以你確定還要一條道跟我走到黑?”
時安柔心很慌。惠正皇太後跟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時安夏最後將視線落在時安柔身上,“知我為何不動你嗎?不是因為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也不是因為你上一世沒害死我。憑你上次幫著皇太後把通敵罪證放在家裡,我就有理由殺你一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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