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悅川不承認,但鄭頌揚有種直覺,一定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
晚上,趁劉悅川洗澡時,他撥通了沈行的號碼。
說不上什麼原因,他有點怕沈行。大約是每次看見自己和劉悅川在一起,沈行總一副‘我朋友真是受了天大委屈’的神情。
“我是不好,也沒這麼糟糕啊。”鄭頌揚嘟囔著,默念幾遍準備好的開場白。誰知電話那邊才傳來一個‘喂’,他就把話忘得一乾二淨。
鄭頌揚大腦一片空白,隻能沒話找話,“嘿,你知道劉悅川家的房頂是海藻做的嗎,你想不想嘗一口?”
“鄭、頌、揚!”沈行的聲音透著殺氣,捶進鄭頌揚耳朵裡,他隻覺得憑空被人扇了倆耳刮子。
不等鄭頌揚說話,沈行先痛快地罵了他一頓。
眼看她爽完了想掛電話,鄭頌揚趕緊說;“等等等等,我有重要的事找你。”
沈行顯然不信他會有重要的事,嗤笑一聲,鄭頌揚趕緊問,“今年年初,大概一月份到三月份之間,小劉老師好像出事了,你知道嗎?”
電話那邊沉默幾秒,臟話鋪天蓋地襲來。
“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罵我乾嘛,真沒禮貌。”
等沈行掛了電話,鄭頌揚小聲抱怨。
“你在乾嘛?”
楊千舸今天加了會班,回家就看見鄭頌揚對著電話自言自語,覺得他更神經了。
像下定什麼決心,鄭頌揚問他:“你知道,小劉老師為什麼來無憂鄉嗎。”
楊千舸想,如果劉悅川想讓鄭頌揚知道,那麼不該是他告訴他真相。如果劉悅川不想讓鄭頌揚知道,他就更不該告訴他了。
於是他岔開話題,“你為什麼叫劉悅川是小劉老師。”
“啊?”鄭頌揚茫然,“她和我認識時,就是小劉老師了。”
楊千舸逗劉六六:“可她現在是小劉醫生了。”
沒緣由的,鄭頌揚挺抵觸這個稱呼,好像一件他本來很有把握的事,變得不確定起來。
這讓他很沒安全感。
他希望劉悅川永遠是他的小劉老師,兩人的關係永遠不要改變。
他故意用炫耀的語氣告訴楊千舸,“她是所有人的小劉醫生,但隻是我一個人的小劉老師。”
坦白說,楊千舸是有些嫉妒的。這個稱呼不止是一段關係,還是他未曾參與的,劉悅川的過去。
不過這嫉妒轉瞬即逝。
沒參與又怎麼樣,管他早一步還是晚一步,他們相遇的時候,就是最適合的時候。
他衝鄭頌揚“哦”一聲,想終結這個話題,鄭頌揚卻被他這態度惹毛了,開始細數自己和劉悅川的戀愛日常。
終於,楊千舸也被惹毛了,把他按在地上製裁。
劉六六以為兩人玩遊戲,急得er,很想加入。
劉悅川洗完澡出來,看見兩人一狗滾在一起,心中突然生出些詭異的滿足感:歲月靜好,不過如此了吧。
第二天楊千舸休息,難道睡個懶覺,卻被鄭頌揚的尖叫驚醒了。
經過幾天脫敏訓練,鄭頌揚已經對大蟲子大蛾子和大鵝之類的生物免疫,不知這次又看見了什麼。
楊千舸才下床,還沒穿好鞋,又聽見鄭頌揚叫喚:“楊千舸救命,有外星人來抓我。”
抓你乾啥,圖你九九新的腦袋。楊千舸趿拉的拖鞋,去隔壁臥室。
不知是不是鄭頌揚家有什麼傳統,反正他住進楊千舸家後,每天都給楊千舸爺爺清理遺照和香壇。他雖然笨手笨腳的,做得卻很仔細。
親孫子楊千舸想起自己總是兩周清理一次香灰,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對他也多了幾分忍讓。
楊千舸推開門,隻見他站在楊老爺子照片前,見自己進來,他趕緊把他拉到最前麵,指著窗外大呼小叫:“外,外星人!”
臥室窗外有棵杏樹,枝繁葉茂,遮出一片濃陰,顯得窗外光線不好,已經上午時分,看起來像天剛亮。
楊千舸順著鄭頌揚指著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張白色的臉上,有兩隻又圓又大的眼睛,黑溜溜地盯著屋子裡。
“是貓頭鷹。”楊千舸拍開鄭頌揚的手,“什麼眼神啊你。”
鄭頌揚在國外玩過貓頭鷹咖啡廳,頭一次在國內看見活的,覺得新奇,“是給哈利波特送信的那隻嗎。”
楊千舸對魔法沒興趣,隻在電視上粗略看過幾眼,覺得挺像:“是吧。”
鄭頌揚立即興奮起來,不住拍楊千舸胳膊:“你快抓住它,我要養!”
“真刑啊你。”楊千舸白他一眼:“這玩意可是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鄭頌揚有些失望,很快又好奇起來,“它怎麼會在這裡。”
“大概是山上飛過來的。”楊千舸掏出手機,給貓頭鷹拍了張照片,打算待會給劉悅川看。
她還沒見過真貓頭鷹呢。
兩人說話的功夫,貓頭鷹已經飛走了,鄭頌揚卻惦記上無憂鄉的山了:“我溜六六時去過山腳幾次。那座山不高啊,竟然有貓頭鷹,還有什麼動物?”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