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為了青鬆那廝,咱太一道又承擔了一部分因果。”太保歎氣道。
玉門真人道:“的確和青鬆關聯匪淺,但因果有壞更有好。
《仙母聖胎雙修大法》現在被太一道得到,將來修煉它的人一定不會少。
凡借閱此法之仙人,都要和咱太一道結下善緣啊!”
太保激動叫道:“這是邪法,怎麼還修煉——某的意思是,它可以成為邪法,還要傳播出去?”
“此乃天庭正法,不是邪法!”玉門真人沉聲道。
“有必要修煉?封存起來不行嗎?”太保皺眉道。
玉門真人冷笑道:“縱然我太一道的道人不練,天底下轉世投胎、懷孕生子的仙人何其多!
你問問他們,若知曉《正一盟威錄》中藏有《仙母聖胎雙修大法》,會不會立即跑到太上八景宮,請老君或九天玄女賜法?”
青鬆有仙根無法激活,需要善娘幫自己修煉《仙母聖胎雙修大法》。
其他的轉世仙人、煉氣士,即便沒像宋天師一樣在靈魂中封存一條仙根,也必然也渴望在娘胎裡練就一口“先天一炁”。
若仙人懷孕產子,更是希望自家胎兒贏在起跑線上。
太保喃喃道:“難道天下間隻有羽鳳仙創造了母子雙修法?”
“三界之中,男女雙修之法也不止一種,為何每種‘天庭正法’都珍貴無比、不可輕傳?法從來不嫌多,隻嫌不夠用。
《仙母聖胎雙修之法》立意非常高,‘先天一炁’連天仙都渴望,連金仙都在追求。
但具體練法上,羽鳳仙能力有限,且隻淺嘗輒止,並沒深入。
縱然有仙人借閱到‘仙母聖胎雙修法’,也是參考其中‘先天陰陽二氣’的理論,大概不會完全照著原本修煉。”玉門真人道。
太保點了點,道:“真人,羽鳳仙的功法某不管了。
但王薛氏打開了宋天師封印在靈魂中的仙根,正在吸收裡麵的仙氣呢!”
“既然是母子雙修,王三郎怎麼可能隻進不出?讓她吸吧,她是王三郎的老娘,這是她的機緣。”
頓了頓,玉門真人又道:“你得再去一趟天門鎮,不是見羽鳳仙。
用神人托夢的方式,將《寶籙仙章》第一篇的養氣存神之法,傳授給王薛氏,叮囑她,讓她用此法為自己、也為王三郎築基。
《仙母聖胎雙修大法》雖好,但主要是養一口先天之氣。
養出來的先天之氣總要用掉,用來修仙法最好。”
神鐧太保皺眉道:“咱們不是要斬斷和青鬆的因果聯係嗎?”
玉門真人淡淡道:“你可知《寶籙仙章》是誰的傳承?”
神鐧太保一臉迷糊,“是咱太一道的九大傳承之一呀。”
“是宋天師留下來的道統!”玉門真人沉聲道:“無論怎麼斬斷關係,都必須將《寶籙仙章》完整傳授給王三郎。
這是之前早商量好的,張祖師也認可。
現在不過是突遇變故,提前幾年將練氣篇傳給王三郎母子。
等王三郎出生,再安排一個三代真傳弟子,去西沙域當他老師,教他符籙之道,將《寶籙仙章》剩下的部分傳於他。”
神鐧太保若有所悟,“青鬆上輩子修煉的是《五行遁術》,某以為他還要繼續”
玉門真人歎道:“《寶籙仙章》是八萬年前的古法。
此法重術不重氣,其中的符籙之術威力猛絕,煉氣成丹幾乎不可能。
能練就元神飛升天宮,也需要大機遇、大福氣。
如今想憑此法成仙更難。
《五行遁術》則是張祖師千年前送到人間的‘五秘之一’。
上輩子祖師允許青鬆修煉,這輩子卻收走了仙法。”
神鐧太保道:“既然如此,某今晚便去一趟天門鎮。
隻一點,某該如何給羽鳳仙一個交代?
縱然今晚依舊不去見她,某總有麵對她的一天。
她若等得不耐煩了,也必然會召喚某。”
玉門真人道:“大秦朝廷不理睬她,我太一道要給她什麼交代?”
“唉,之前的因果尚未了結,今天又拿了彆人仙法,總得表示表示。”
神鐧太保觀察了一下玉門真人的表情,見對方沒露出明顯的不耐之色,才繼續道:“不如真人手書一封,由某轉交給國尉大人,請國尉大人給羽鳳仙安排一個好差事。”
玉門真人沉吟道:“本心上講,我並不希望羽鳳仙立即離開天門鎮。
當初送青鬆到王家托生,也有將她當成王三郎機緣和福緣的謀算。
《仙母聖胎雙修大法》證明我當初的推算沒有錯。
她的確能幫王三郎,甚至為他改命”
神鐧太保皺眉道:“你既想羽鳳仙幫忙照看王三郎,又不願跟她扯上關係,自然更加不肯出大力氣保護她,天下哪有這種好事?”
玉門真人心裡難堪,麵上燥熱,喝道:“太尉府回她一個‘知道了’,難道是我的主意?”
“真人,你彆朝某吼叫。某隻是個靈官,你讓某乾啥,某就乾啥。
哪怕讓某一鐵鐧打死羽鳳仙,某也不會手抖一下。”神鐧太保道。
玉門真人冷笑道:“你區區一個靈官,好大的狗膽,敢對掌教真人陰陽怪氣。”
“某不說了,某告辭。”神鐧太保拱了拱手,撿起案桌上的書冊,轉身往外走。
“你回來!”玉門真人歎了口氣,拿起筆,快速在紙上寫了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