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親自去囑咐內務府。她的病,先找個小太醫關照著,人不死便好。其他事日後再安排。”
那碗端妃口口聲聲不願承認的滑胎藥,如今再聯想起皇上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看來倒是真的與她無乾。
端妃與自己同樣身為將門之女,皇上會提防自己,自然也會防著她。
這樣看來這恐怕是皇上一箭雙雕的算計,一個喪子,一個再無生育能力。
哪怕她們兩人其中有一人得知了事情真相,也永遠不可能成為盟友,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而端妃此時身邊可用之人便隻有貼身伺候的吉祥了,那肅喜想必是安排在彆處的心腹。
年世蘭心中悲愴,又自覺可笑。
上輩子給自己加了致命一刀的,竟然是自己打壓到最不可能還擊的人。
想到此處,年世蘭竟然勾起唇角扯出了一抹豔麗詭異的笑。
“如果這份對自己的深切恨意,最後用在了她們共同的仇人身上,那該多麼痛快。”
回到了碎玉軒,甄嬛依然惴惴不安,想著新人侍寢的日子就在眼前,經夏常在一事,自己已經招惹了六宮的關注。
入夜之後就傳來碎玉軒莞常在病倒的消息。
宮中卻是一片嘲諷哂笑,華妃娘娘懲治夏常在,竟把莞常在嚇病倒了,當真是空有美貌卻膽小無用,看樣子難成氣候了。
翊坤宮中,年世蘭斜靠在軟榻之上,正看著宮中賬冊,周寧海此時帶來了碎玉軒的消息。
他上前半步輕聲對華妃道:
“聽我們的人回稟,今日下午莞常在在院內海棠樹下,挖出來一個帶著怪異香味的壇子,不久便召來了太醫,便說莞常在病倒了。”
年世蘭想起上輩子,甄嬛是因為接連目睹了自己處置夏常在被罰“一丈紅”,又見了福子井裡的屍體被嚇病的,當時自己還十分不屑她膽小如鼠的性子。
而如今雖然沒有一丈紅和福子的屍體,甄嬛卻依然病倒了。
可見甄嬛如今存了同自己一般的避寵心思,這明哲保身之舉倒是順理成章,不得不感慨前世自己會敗在她的手裡,倒或許真的不單是因為她入了皇上的眼。
若是要裝病,昨個兒回去之後她該立馬裝病才對,而午後發現了那個奇怪的壇子之後才稱病,那必定又和那古怪壇子有關了。
年世蘭放下了手中南邊上貢的葡萄,在絲帕上輕輕擦了擦指尖水漬,沉吟片刻後,對周寧海開口緩聲道:
“召溫太醫來翊坤宮。”
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溫實初便躬身進來了。
“給華妃娘娘請安,不知娘娘是否身體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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