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好像真的說累了。她朝著孩子們看去,伸出雙手抱向他們。她說:“為娘要去遠方求藥治病,不能照顧你們了,你們乖乖留在師父身邊,聽他話,等你們修煉有成,長得夠大,成為一方霸主之後,再來尋找為娘,知道了嗎?如果你們過早前來,為娘一定死給你們看。”
“娘。”
“娘。”
虎子喊著母親,眼淚一點一點滴落下來。
安安嘴唇顫抖,憋了好半天,她才喊出一聲娘來。一喊出來,就好像開了閘的水壩,淚水奪眶而出,控都控製不住。
說完這些,樊夫人,攏了攏披在身上的絲巾紗衣,理了理腦後挽起的秀發。站起身來,掩去病態的柔弱,優雅的挪動著蓮步,款款而行。
路過石玄玉時,也不說話,輕輕輕頷首,然後目視前方,一步步堅定的向前走去,她就這麼進了城,然後沿著直通對麵城門的道路,一路前行,慢慢穿過城門,繼續向前,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地平線的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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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和虎子就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一邊喊著“娘”,一邊直追而下,哪怕跌倒了,哪怕被泥水弄臟了身軀和衣服,還是依然無法阻擋他們快速前進,追著娘跑的行動,也無法阻擋他們想繼續擁抱娘親懷抱的決心。
……
左後城東城門口
這裡有一半的城門和城牆聳立在那,牆下,兩個孩子早已哭成了淚人。
不遠處,石玄玉靜靜站立,他也不去打擾他們,就這麼看著他們哭,儘情的發泄出自己內心波動不已的情緒,學會自己調節好情緒,自己站起來。
石玄玉身後不遠,杜輝幾人偷偷潛伏著。他們一個個都拚命用各式東西遮掩身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拚命探著頭,很想去前麵勸慰孩子們。但又怕自己多此一舉,引得石玄玉不高興。
再後麵,那間房舍的門口,許嚴悠然的斜靠在門口,小眼睛咕嚕嚕的轉著,正在思考著什麼。
正在此時,兩名青年走來,忽然其中一人狠狠的盯著正在哭泣的兩個孩子看去。
然後,他飛奔而上,探手抓向其中一個矮小的男孩。
“刷”
石玄玉及時出現在孩子們身前,阻隔了青年探出的手。
“讓開。”青年發急,大吼道。
聽到這聲吼,兩個小孩被嚇得立馬阻住了哭聲,抽抽泣泣的看向青年這邊。
安安還好,虎子一看清青年時,立馬嚇得向後瑟縮退去,不敢麵對。
“你想乾嘛?”石玄玉並沒有理會身後不斷後退的孩子,而是盯著麵前的青年,雙眼微眯,平靜的問道。
“他,他偷了我的靈石,我,我隻是想要回來。”被石玄玉的氣勢所迫,青年說話有些結巴,而且整個人向後退去,低下頭,不敢直視。
“哈哈,哈哈哈哈哈……”青年的話,青年的表現,引起了路人的大笑,也引得杜輝等人大笑不止。
“哦,他偷你東西了。所以呢?你要我幫你報警嗎?或者幫你做個保險櫃?”石玄玉嗤笑一聲,幽默的說道。
石玄玉內心是感慨的,這裡不同於地球,沒有了地球法規的約束,為了生存人們什麼都可以去做。隻不過有些人自恃甚高,才做事有些底線,而大部分人隻尊崇弱肉強食的準則。現在這種事,隻有弱者才會因此受罰,強者,他即便做了誰又會多言。
因此他也很慶幸當年師父將他扔在泰華修煉,而沒有過早的接觸到這個社會的陰暗麵,進而毀了他一貫以來的道德底線。
當然,他的幽默也隻有他懂,這裡的人哪懂這些。
因此青年的反應就是被問懵了,一頭霧水的看著石玄玉,不知如何回答。
“抱緊是啥?保鮮鬼又是啥?”杜輝在遠處偷看偷聽,聽到不解處,很自然的轉頭問向身邊的某位路人。
路人搖頭,他又看向其他人,結果發現都在搖頭,各個像個撥浪鼓。
兩個孩子也聽懵了,連剛剛還因為害怕而不斷後退的虎子也不再倒退。
然後,也不知道哪裡戳中了他們的笑點,剛剛還哭的稀裡嘩啦的孩子們,如今卻笑的滾在了一起。
他們臉上還掛著淚,和天空落下的雨水混雜在一起,分不清到底是哪個。隻看見濕漉漉的臉頰上又沾染了濕漉漉的泥巴,就像兩隻小花貓一樣,在泥潭中邊笑邊滾動著。
“哈哈哈哈哈……”
奶貓似的笑聲感染這這座城市中的人們,使得原本氣氛緊張,處處防備,爾虞我詐不斷的人們,暫時放下芥蒂,和他們一起開懷大笑。
當然,這城裡還是有人不受影響,一點都沒笑的。
這個人就是那個青年,如今他麵沉入水,臉黑的都快趕上包公,雙手緊握拳頭,氣息不穩,一副你們再笑,我垂死你們的架勢。
隻不過他有此心,卻沒此膽,一名練氣修士,在這裡雖然不算太弱,但也強不到哪去,除卻那些普通人,幾乎誰都可以揍趴下他。
所以,憤怒了一會,他慫了,一步步倒退,嘴角抽搐,勉強的笑著:“嗬,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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