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酒是一種奇物,它是風味獨特的飲品,消毒散熱的道具,代替淨水的儲液,燒灼理性的毒藥,傳遞火焰的媒介……
鐘情於它的人們各有各的理由,但霍爾海雅對它的喜愛便在於它這功能的繁多。
方便縱火、幫助對話、緊急消毒,除此之外,更能通過不同的調製混搭手法來展示技藝、取悅味蕾——這是兼具實用與趣味的道具,理所當然會被一位學者、特工、傭兵,乃至羽蛇所喜愛。
浸淫此道之日久的她,深諳如何在酒精的幫助下讓目標放下戒心,道出情報,乃至按著自己的話做。
至於酒最常見的作用,那用於逃避現實、宣泄壓力的昏厥,卻是一貫與她無緣。
羽蛇強大且孤高,因此,她拒絕用酒液浸泡內心的情緒。
所以她很少喝醉。
或者更準確的說,霍爾海雅隻允許自己在安全場所裡,獨自一人喝醉,獨自一人醒來。
總是如此,向來如此。
至於喝到斷片什麼的……
……
……
澄澈的藍天,潔白的雲層。
綠色的羽蛇徜徉於虹色的弧光下,攜著風雷起舞。
那一瞬間,她觸及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暢。
輕鬆自在,且安心。
隻是不曾注意在那雲海的角落,一抹藍色的身影眺望著她,神態微妙。
……
當霍爾海雅從那揮之不去的暈眩與頭痛中醒來,所見的便是半透明的灰色頂蓋。
…淺眠艙?而且還是常見款……
思緒略顯緩慢,就連這樣的認知結論都要來得慢上兩拍,酒精對頭腦的妨礙顯露無疑。
頭頂的翼狀耳輕微舒展,與其外骨骼管道般色澤近似的微光,自羽毛間放射,充當著昏暗中光源,讓她得以扣下艙體邊緣的的拉杆,讓整個艙蓋得以高抬,方便她從中起身。
旋即一個趔趄,又讓她下意識抓住了淺眠艙的扶手。
又瞥見那扶手後掛著的法杖。
法杖……她立馬抬手將其拽過,旋即在短暫的靜滯後掀起淡淡的氣流。
這是聯邦的源能技藝,也是她在這個世界最先掌握的源石技藝的平替。
它的存在非常必要,因為霍爾海雅背後的外骨骼裝甲即便是經由本地材質輕量化,也有二十公斤。
這份重量再加上那身製式非常妨礙行動的外袍,若沒有通過源能法術來為其減重,便是純純的累贅,更彆說戰鬥了。
她自己更是一直習慣了法術減負的生活,剛才的起身趔趄不僅是宿醉,更是她被背後的重量拽得失衡——沒有在醒來的第一時間上減重buff,就撐著那外骨骼和衣袍起身,沒摔倒就算是反應速度夠快,同時身體素質足夠優秀的結果。
是的。
儘管羽蛇的手術會給人以孩子廢了的印象,霍爾海雅那看似肉嘟嘟的豐滿體型拎著個法杖,也很容易讓人誤會她是個主打遠程的施法者,被人近身就毫無還手之力。
但實際上,霍爾海雅的力量與體力皆是不差,身後的長尾更是能與外骨骼精妙配合的武器,其本身亦是一件大殺器,擁有驚人的爆發力。
不論是絞殺還是直接用尾巴尖突刺,都是她慣常的暗殺手法,前者可以輕鬆擰碎人骨,後者足以輕鬆洞穿血肉。
相較之下,那模仿雙翼的外骨骼,更多是用以充作盾牌與鈍器,不過倒也有著附上源能,化作銳利翼翅的用法。
可是自己為什麼會戴著外骨骼?
她有些疑惑,在那昏沉頭疼的宿醉感下,她所能回想起的最後記憶,就是自己一杯又一杯地,以時而奚落,時而戲謔,時而苦笑的話語,講述著自己的一切。
似乎……就連圖書館的事都說出去了?
嘶……
她下意識的吸了口冷氣,在良久的沉默中回首,瞥了眼自己另一隻手抓住的淺眠艙扶手。
這樣形似老式遊戲艙,又像是帶遮光棚的老式按摩椅的淺眠艙,算是如今大部分公司的標配。
而這台淺眠艙上有著再明顯不過的羊頭徽記,倒是一目了然地給她提供了一份判斷基準。
卡茲戴爾軍事委員會嗎?
她扭頭四顧,發覺這是一處略顯逼仄的休息室,過小的平凡麵積本該給人帶來壓抑感,她卻反而略感安定地走向近處的高腳小圓桌,那上麵放著的碗與勺讓她有些在意,走近一看還附贈了一張紙條:
【醒酒湯,之後如果狀態恢複不錯,實驗室見
ps:如果被外骨骼硌到還請見諒,我認為您在這種方式下睡得更安穩】
“……”看著那雖是鴻英文書寫,但卻很不喜歡動詞的書寫方式,霍爾海雅可以斷定這出自一位柏德人的手筆。
末尾補充還帶著一份混賬的幽默感。
毫無疑問,她既已在這世界待了一年有餘,更使出渾身解數的去調查、了解那個人的一切,自然也會擁有這方麵的認知,更不會認不出這如爪牙交錯的筆跡出自誰的手筆。
“雖然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