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誌翔回到沙發上,坐在了蘇芊芊的對麵,陰沉著臉說:“這小子敢話裡話外地點我,真是不知死活。吳前同都倒了,他算個屁,我一句話就能讓他在吉塘也混不下去,遲早從體製內滾蛋。”
“哈哈,賀書記何必跟這種小角色一般見識呢?”蘇芊芊也是滿眼不屑的神情,隻是笑容中充滿了女性的魅力。
而這一聲“賀書記”更展現出她官場名媛的底氣,反觀對麵的賀誌翔也是笑得合不攏嘴了,心裡更是萬分舒坦。
“對了,賀書記!”蘇芊芊轉回到正題,“我們在吉塘的工程款,您還得幫我們想想辦法啊,聽說吉塘早沒錢了。”
賣弄著笑容與身姿,到頭來還是彆有所求的,說到底她就是個生意人。
稍微思索了一下,賀誌翔忙說道:“我看這樣,先讓縣財政局給吉塘鎮撥一筆扶貧專項資金,到時候再讓鎮裡以借用的方式給你們。”
“那就先謝謝賀書記了。”
“蘇總,客氣了!”賀誌翔笑了笑,語氣明顯恭維了許多,“那市裡、省裡的事就有勞蘇總多費心了。我好,你好,大家好啊,哈哈哈!”
原來,隻是各取所需。
當然,“賀書記”這幾聲倒也是聽得沒有任何的違和感。
就在兩人相談甚歡的時候,宋缺也按照領導指示要求將工作交接完畢,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縣委大樓。
他懶得再回頭看看這個工作了幾年的地方,不過還是在樓下踟躕了一會兒。
一個抽著煙的年輕男人卻在這時候向他走了過來,邊走邊喊道:“宋缺,聽說你表哥被紀委帶走了,你又被賀縣長給調去了吉塘。哎,真是世事無常啊,有點可惜了,不然今年鐵定就提了副科。”
來的人叫劉傳邦,是宋缺在縣委的同事,年紀稍長了一點。
雖然交集不多,但宋缺心裡挺煩這個人的。再看看現在的他,先是表示出對吳前同出事的震驚,後又擺出一副同情宋缺的模樣,惺惺作態的神色讓宋缺很是惡心。
人走茶涼對於混體製的人來說實在太習以為常了,之所以很煩他更多的還是因為寧怡。
每次寧怡來找宋缺,這個劉傳邦總是借著各種理由來湊熱鬨,還時不時地誇寧怡長得漂亮。要不是有宋缺在,估計就差現場表白了!
即使是在兩人已經訂婚後,劉傳邦也還不遺餘力地在寧怡麵前刷刷臉。
簡直就是個惡習,插足者從來都是被唾罵的人,而且永世難得翻身。
隻不過,多年的戀愛情感還是能頂住這乏力的糖衣炮彈的。主要是宋缺本身也具備相當大的魅力,不然搞不好還真就被這小子給挖了牆角去。
“你專門來跟我說這些,該不會是想故意看我的笑話吧!”
宋缺冷笑著,他心裡當然清楚這人絕對不是真心來安慰的。但如果僅僅是看笑話也還可以接受,就是怕他另有所圖。
“你怎麼能這麼想呢?我想說的是我有辦法讓你繼續留在縣委,但是你得舍得下點血本啊?”劉傳邦故作不悅,神情也假裝得嚴肅了些。
見宋缺沒反應,又繼續說:“隻要你肯出錢,我就在賀縣長那裡給你說說情,那你就有可能不用走了。”
劉傳邦嘴上說得天花亂墜,可眼角、嘴角卻藏著幸災樂禍,這哪是一臉笑容可以掩蓋得住呢?
“不用了,你管好你自己就可以了。”說完轉身就要走。
宋缺心裡清楚得跟明鏡似的,賀誌翔是會把在吳前同身上所受的所有悶氣都發泄在他的身上,如果不讓他把氣都給泄完了,他哪能放得過宋缺呢?
所以,劉傳邦就不要再假裝擁有一顆普渡眾生的心了。
“彆急啊,我不全是為了你。”宋缺擔心的事出現了,“前天寧怡來縣委,聽她說想調到縣裡的中學,可現在你表哥出事了,你又被調走了,我想這事你肯定是辦不成了。要不,就讓我給你找找關係吧!”
宋缺皺了下眉頭,臉色陰沉著。心想著,這幫人怎麼就愛這樣趁人之危,落井下石呢?還能好好地先做一個人嗎?
事實上,劉傳邦說的都沒錯。吳前同倒了,賀誌翔明白地就要擠兌宋缺,明眼人誰還敢幫他說話,更不用說疏通關係了。
對於這點小九九,宋缺也清楚得很,但還是決定不給這個人暗諷自己落魄的機會。
“不需要,我們的事自己解決!”宋缺不想再聽劉傳邦說些另有所圖的話,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一腳油門就出了縣委大樓。
看著離開的宋缺,劉傳邦稍微又駐足了一會兒,似乎在送彆一個可能往後都不會再見麵的人。
片刻之後,他還是沒忍住,原形畢露了:“我呸,自己解決?沒了靠山還這麼拽,難怪賀誌翔要整死你,真是個不知死活的人。哎,可惜我的寧”
寧怡?劉傳邦口裡還啐罵著,但隨即想起了那個令他心心不忘的女人。腦子一轉,計上心頭,便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回到縣裡分給暫住的房子,宋缺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就將鑰匙交還給了後勤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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