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紀委,本人郝玉屏,現實名舉報長興縣縣長賀誌翔、縣公安局局長梁望升、吉塘鎮原黨委書記胡堯瀾以及吉塘鎮派出所所長祁仝,舉報他們為友成化工廠的違法經營提供保護,並從中收取我的賄賂。
我知道當我決定舉報的時候就已經身處危險之中,所以我將賬本複印了一份交給我在監獄裡的兒子楊大山,萬一我出事了,賬本也丟失了,那肯定是他們指使人乾的。
因為他們知道一旦賬本曝光,那就是他們的死期,所以他們一定會不惜代價搶奪賬本,當然也就不會放過我的。隻是,他們一定也想不到我會把副本交給我兒子。
我也想請市紀委看在是我兒子交出賬本的份上,能認定他的立功表現,從而爭取減刑。我知道他罪孽深重,但可憐天下父母心。
另外,雖然我對每一筆錢都做了登記,但我送給他們的都是現金,所以應該很難從他們的個人賬戶上查出究竟。但據我所知,我送給他們的錢一般是交給他們的家屬,你們可以根據賬本上的日期,去核實他們家屬的賬戶。
還有,幾年前轟動全省的長興中學教學樓坍塌事件,我也敢肯定跟上述幾個人都有關係,請市紀委也深入查實
最後,我懇請市紀委能認定我兒子楊大山的立功情節,並通過他的減刑申請。”
原來,郝玉屏的一係列動作最終的目的還是想讓楊大山能夠減刑,又或者是減輕罪惡。
看來,郝玉屏還是有些那些人的,不然也不會玩了這麼一手燈下黑。
隻是,如今想來即便郝玉屏沒有出事,估計宋缺也不太可能會真的拿到賬本。因為這個賬本隻能由楊大山來提供,隻有這樣他才有可能爭取到立功,也才能最終減刑。
不得不說,郝玉屏還真是個會算計的女人。
沈若雪認真地看著,又翻了幾頁。
上麵全都是送禮的記錄,有的是幾千、幾萬的現金,有的是幾千、幾萬的茶葉,還有些是幾千的購物卡等等,具體是什麼時間,在什麼地點送的,又是送給誰的,都記錄得很清楚,一筆一筆的。
這時候,沈若雪的臉上終於是有了笑容,放下文件後她就給市紀委書記向懷瑾打去了電話。
將相關情況說明後,向懷瑾也是興奮得很:“若雪同誌,你趕快讓人把材料給傳過來。”
就這樣先掛了電話後,沈若雪立馬就喊來了楊沫,將賬本的關鍵頁先掃描傳到了向懷瑾那邊。
不一會兒,向懷瑾那邊就回打了電話過來。
“其實,我們也沒少收到關於梁望升的舉報,雖然是掌握了一些線索,但並不充分,所以遲遲沒有動作,但現在有這個賬本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這樣,若雪同誌,我這就帶紀委的人過去。”
“好的,向書記,我們縣委會全力配合的。”
掛完電話,向懷瑾便開始組織人員,同時也跟市公安局的紀委進行了溝通,讓他們也一同派人前往。
半個小時後,總共三輛車就火速往長興縣的方向趕。
另一頭,賀誌翔在結束和呂思銘的通話後,就往市裡打了好幾個電話,越往後的電話越讓他的臉色越陰沉。
想了想後,他還是撥通了梁望升的電話。
“市裡傳來消息說,郝玉屏的兒子楊大山給宋缺送了什麼東西,讓他和沈若雪都激動不已,似乎是跟賬本有關係的,我們被這個臭女人都給耍了。”
賀誌翔的聲音有些冷冽,表情中全都是憤怒。
聽到這話,梁望升頓時一驚,急忙問道:“賀縣長,那我那我現在該怎麼做呢?我我們可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
“依我看,沈若雪那邊估計已經和市紀委通過氣了,隻是現在市紀委的口風很緊,想要得到確切的消息還得需要一點時間。不過,向懷瑾突然帶著人離開市紀委了,極有可能就是來長興縣的。
我覺得就是衝你來的,現在時間不多了,你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哪些尾巴還沒有處理乾淨再趕快去處理下,尤其是跟郝玉屏有關係的更要處理好妥當。
隻要他們找不到實質證據,那就算是賬本記得再清楚也不能拿你怎麼辦。萬一真出事了,該怎麼做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話音剛落,不等梁望升回答,也不問梁望升懂不懂得,賀誌翔便直接掛了電話。
緊接著,他又往市裡打了電話。
局長辦公室裡,坐在辦公桌前的梁望升有些不知所措,整個腦袋一直在嗡嗡作響,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會嚴重到這個地步。
而且,賀誌翔最後的那句話,他是知道什麼意思的。
愣神了片刻後,他才恢複了神智,立馬起身離開辦公室,隨後開著車出了公安局。
一路上,他忙著打電話安排各項事宜。
等到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後,他才又開著車返回了公安局。
再次坐到辦公桌前,看著桌上擺著的自己剛當警察時的那張意氣風發的照片時,不禁感慨時光如流水般消逝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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