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劍掃了一眼兩人之後,便將臉色變得有些嚴肅了。
“出那檔子事後,縣裡的氣氛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如果審計來了,甚至是紀委的來了,咱們會被查出問題嗎?”
寧安劍沒有直接說公款私用的那個賬戶,但他清楚在場的三個人,包括他自己是心知肚明的。
“要是真認真查,又有誰能躲得過紀委的呢?這種方式早在上任局長在任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而且不光是局長,就是副局長也都是有體會的。”
辦公室主任首先發表了意見,然後又看向了一旁的財務科長。
“沒錯,據我所知,這種鐵定不是咱們局裡開先河的,幾乎每個單位都存在這樣的現象。因而,頂多就是法不責眾而已。”
財務科長也說了自己的想法。
這兩個觀點其實也是寧安劍心裡的想法,於是聽完底下人的話之後,他便點頭表示了同意。
總之,出問題的幾率不是很大。
“那寧局長,你看馬上就年底了,咱們還是跟之前一樣操作嗎?”
看見寧安劍點頭,辦公室主任又開口說話了,他所說的操作其實就是給班子成員發放年終福利。
“你就看著辦吧!”
寧安劍猶豫了片刻後,還是覺得不會出問題,便將心一橫。
這個所謂的操作,逢年過節都會有,如果在他上任後就取消了,那其他的幾個副局長心裡會怎樣想呢?
而且,貴為一局之長,要是沒年底沒帶點回去,怎麼跟家裡的那位交代呢?
畢竟,紀華錦是會毫不客氣地給予臉色看的。
一轉眼,梁望升和祁仝被帶走也有近兩個星期了。整個長興縣官場也開始慢慢地恢複了平靜,因為除了他們之外,就再也沒啥動靜了。
吉塘鎮黨委書記李長豐去了外地參加招商引資洽談會,而吉塘鎮鎮長則代表吉塘鎮去縣委跟沈若雪做了工作彙報,主要是有關近期吉塘鎮綠色鄉村建設的進展情況,最主要就是本月即將迎來驗收的牛程村的村路。
將相關工作彙報完之後,宋缺還是忍不住問道:“沈書記,梁望升和祁仝都進去這麼久了,怎麼賀誌翔一點都沒受影響呢?難道真的就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嗎?”
沈若雪抬頭看了一眼,又埋頭做事,幾秒鐘後才緩緩說道:“他是省管乾部,市紀委可差不了他。況且現在雖然有郝玉屏的賬本,但還是麵臨一些問題的。”
其實,在沈若雪的心裡也是哭笑不得的,原本想著借這件事在深挖一些線索,把相關證據給做充分了,再由市紀委上報到省紀委,這樣就能連著把賀誌翔都給查了。
隻可惜,在郝玉屏的賬本裡,雖然記錄了不少關於賀誌翔的事情,但全都是胡堯瀾代為處理的,也就是說賀誌翔並沒有當麵收過郝玉屏的禮物。
為此,她還專門去和胡堯瀾核實了相關的情況。
沒想到,胡堯瀾卻直接說是他借著賀誌翔的名號在狐假虎威,目的就是從郝玉屏那裡再多要來一份收益。
換句話說,是他胡堯瀾中飽私囊了,跟賀誌翔完全沒有關係!
這樣一來,賀誌翔又從賬本中被摘出去了。胡堯瀾的這個表態也讓市紀委的工作一時間內都陷入了被動之中,,沒有足夠充分的證據,就無法啟動對賀誌翔的調查工作。
但更為關鍵的是,賀誌翔已經到省裡疏通好了關係。
聽完沈若雪的話之後,宋缺不由地冷笑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胡堯瀾就是有意在保護賀誌翔,他們是一個利益共同體,隻要賀誌翔不倒,他出來後還可以過上養老的日子。不過,梁望升和祁仝應該都逃不掉吧?”
沈若雪又是苦笑一聲,隨後搖了搖頭說:“祁仝倒是全都招了,郝玉屏給他的錢是通過他老婆存到他嶽母的賬戶上的,每一筆的數量和時間基本和賬本上一致。
可是,梁望升可就不好對付了。他一直都否認自己收受了賄賂,反而是倒打一耙說是郝玉屏在誣陷他,還請組織要替他主持公道。”
“我呸!”
宋缺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接著又說:“他能被冤枉嗎?鬼才信,隻要能查到他的贓款去向,那就可以證明了。”
“可是,最奇怪就是在這裡,市紀委把他和他老婆,以及父母和親戚幾乎都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巨額的財產彙入或轉出,全都是正常的收入和支出。”
這些情況也都是她向市紀委的詢問後才知道的,她也毫不保留地說給了宋缺聽。
這讓宋缺有些驚訝了,這個公安局長的警惕性果然更高,似乎還能做得滴水不漏?
這時候,沈若雪的手機響了起來。
見狀,宋缺也起身告辭了。
等宋缺離開後,沈若雪才接通了電話。
“向書記,最近你們是真夠忙的吧!”
原來是市紀委書記向懷瑾打來的電話,沈若雪笑著說道。
“哎,彆提了,市領導都找到我了,還旁敲側擊地問我審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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