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儘管我的心在滴血,但我還是強裝出一份從容,推著沈妃朝門診大廳的門口走去。
然而,還沒到門口,身後就傳來了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姓秦的,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你嗎,不準再來騷擾我家涵涵,否則的話,我叫人打斷你的狗腿。”
多麼熟悉的聲音,同樣的話語,五年之後再聽,依舊刺耳,猶如針紮一般刺在我的心坎裡。
我停下腳步,緩緩轉身望去,隻見一個五十歲上下的女人站在那裡,正用一種無比怨毒的眼神盯著我,她就是陳芷涵的母親周慧芳,那個五年前就揚言要打斷我腿的女人。
我實在沒心情跟她爭執,一心隻想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但周慧芳似乎不肯罷休,徑直衝到我麵前,將我和沈妃攔住,然後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姓秦的,你給我聽好了,我們家涵涵已經嫁人,如果你再來糾纏,我就報警抓你,回頭告你騷擾。”
坐在輪椅上的沈妃幾次想要開口,但最終看了的眼色之後欲言又止。
我沒有理會周慧芳的胡攪蠻纏,冷冰冰的說道:“對不起,請你讓一讓。”
或許是見我一副愛答不理的姿態,向來自我優越感良好的周慧芳更加來氣,指著我的鼻子罵道:“姓秦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們家涵涵還有非分之想,但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回去撒泡尿照照鏡子再說,你就那寒酸樣,能配的上涵涵嗎?”
“彆怪我沒提醒你,我現在的女婿可是華陽住建局的科長,我那親家就更了不得,是交通運輸局的副局長,瞧瞧這家世,你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
說完,周慧芳還不忘挺了挺腰杆,一副牛逼轟轟的得意嘴臉。
周慧芳身為人民醫院的護士長,此刻麵對熙熙攘攘的人流,全然不顧形象,反而扯著嗓子大聲嚷嚷,深怕彆人不知道他有個當官的親家似的。
就像當年,我父親還是院長的時候,這個周慧芳逢人就說,說她女兒在跟院長的兒子在處對象。
諷刺的是,五年之後,我這個院長的兒子卻成了反麵教材,成為了她宣傳現任親家時踩在腳下的墊腳石,這劇情連我自己都覺得狗血。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沈妃終於開口說道:“這位阿姨,你是哪隻眼睛看到秦川騷擾你女兒了,你不會有妄想迫害症吧,如果有的話,我勸你還是趕緊找個醫生看看,免得出來丟人現眼。”
一聽這話,周慧芳氣得老臉煞白,隻見她指著輪椅上的沈妃問道:“你是誰?”
沈妃淡然一笑道:“我是誰你用不著知道,在麵對素質低下的人時,我往往不會告訴對方名字,因為我怕從那些人口中念出來,對我本身就是一種侮辱。”
我沒想到沈妃竟然還有這麼一手,字裡行間不帶一個臟字,卻字字殺人誅心,懟的周慧芳啞口無言,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吃瓜群體。
陳芷涵見狀,趕緊走了過來,拉著周慧芳的手,有些尷尬的說道:“媽,咱們走吧,彆在這裡吵,影響不好。”
此刻的周慧芳顯然已經上頭,麵對女兒的勸說壓根就聽不進去,反過來對陳芷涵問道:“涵涵,剛才這姓秦的是不是騷擾你了?”
陳芷涵弱弱的搖了搖頭說道:“媽,你彆胡說,秦川他沒有騷擾我……。”
然而,不等陳芷涵把話說完,周慧芳就憤憤打斷道:“涵涵,你怎麼還幫著他說話呢,我剛才明明看見他拽著你不放,這不是騷擾是什麼?”
一聽這話,我欲哭無淚,我著實沒想到一個人竟然可以無恥到睜眼說瞎話這種地步,剛才分明是陳芷涵拉著我,到了周慧芳的口中,卻成了我拉拽陳芷涵。
就在這時,正好有幾個保安撥開人群走了過來,一瞧周慧芳和我們對峙的架勢,立刻問道:“周護士長,發生什麼事了嗎?”
見到這幾個保安,周慧芳頓時有了底氣,指著我說道:“這流氓剛才騷擾我女兒,你們趕緊把他抓起來。”
周慧芳畢竟在醫院當了幾十年的護士長,還是有一定威望的,幾個保安又是最底層的工作人員,對於周慧芳的話,也不太敢公然忤逆,於是,這幾人便向我圍了過來,似乎有動手的跡象。
看在陳芷涵的份上,我也不想招惹周慧芳,可她卻不依不饒,就在我犯難之際,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帶著一大批同樣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風風火火朝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不等我反應過來,為首的中年男子對著幾個保安怒目一瞪道:“你們幾個乾什麼呢,是不是不想乾了,趕緊滾蛋。”
被無故一通嗬斥,那幾個保安頓時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臉憋屈,愣是連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讓我沒想到的是,那為首的中年男子一個箭步走到我麵前,然後一把握住我的手,溜須拍馬的說道:“領導您好,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韓明德,不知道您大駕蒞臨,實在對不住,是我們工作上的疏忽,回頭我一定好好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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