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重樹漢源官場新風氣,市委組織部決定在市委黨校分批次舉行培訓,參與培訓的學員都由區縣鄉鎮的副鎮長副書記抽調上來。
若要徹底改變不良風氣,必須從基層的年輕乾部入手,唯有讓他們從根本上認識到問題,樹立正確的是非觀,將來等他們走上更重要的崗位,才會起到更好的帶頭作用,政治教育也需要從年輕隊伍抓起。
四縣三區一百多名副科級乾部,外加機關局辦八十多名科處室長,組成了第一期培訓班。
趙江河身兼市委黨校的校長,自然要在開班儀式上發表講話,我這個狗腿子自然也得跟著去。
望著這些年紀跟我相仿的稚嫩麵孔,一股優越感在我心底油然而生,三十歲的年紀,他們依舊徘徊在副科級這條線上,而我已經是副區級的乾部了。
起點不一樣,高度自然也不一樣。
趙江河在開班儀式上發表了重要講話,他指出年輕乾部是漢源政壇未來的主力軍,更是漢源發展的中堅力量,唯有你們的思想觀念正確了,漢源才有希望,漢源的體製才會海清河晏。
趙江河在講話時,我一直站在他身旁,目光卻有意無意的往下麵的人群裡掃,讓我失望的是,我並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沈妃是廬陽鎮的副鎮長,又是市委直接下沉的乾部,排資論輩的話,這次培訓應該有她的名額,可我卻沒有看到她,這讓我不免心生疑惑。
趁著課間的休息,我找到了廬陽鎮的一個副書記,向他打聽情況。
這名姓徐的副書記,在得知我是趙江河的秘書之後,立刻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熱情,畢竟在他們眼裡,我屬於高山仰止一類。
一番客套的寒暄過後,姓徐的這名副書記說道:“秦主任,這次的名額本來確實有沈鎮長的,隻是她發生了點意外,所以就不能參加。”
一聽這話,我不由得心弦一顫,趕緊追問道:“意外,什麼意外?”
姓徐的副書記說道:“她被人打了,而且……。”
話說一半,這位副書記卻欲言又止,顯然是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他越是這般吞吞吐吐,我心裡越是不安。
對我而言,副鎮長確實啥也不是,可是放到各地鄉鎮的話,那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一個副鎮長被人打,那後果豈不是很嚴重。
然而,當我繼續向這名副書記追問時,他卻遮遮掩掩的,始終不肯道出實情,這讓我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妙。
我第一時間撥打了沈妃的電話,可始終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我本想直接打給濱州區的區委書記闞慶峰,讓他幫忙打聽打聽情況。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冒然尋上門,弄不好會橫生枝節,於是,我決定親自去廬陽看一看。
當天中午,我向趙江河請了假,又向車隊借了一輛車,然後直奔廬陽。
到了廬陽鎮政府,我徑直來到三樓,卻見沈妃辦公室的門緊閉著,正當我要再次撥打她的電話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身邊經過。
我一眼就認出了對方,此人正是廬陽的城建副鎮長李威,他正在追求沈妃,與沈妃的關係也不錯,我便想著找他問問,於是,我一個箭步上前,直接將李威給攔了下來。
在看清楚是我之後,李威先是猛然一驚,隨即又神情慌亂的問道:“秦川,你……你怎麼來了?”
我不想廢話,直言不諱的問道:“我聽人說沈妃被打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李威猶豫片刻後,支支吾吾的說道:“這……這隻是個誤會,事情已經過去,連沈妃自己都同意不追究了,你就彆擔心了。”
李威反常的態度,讓我更加不安,我一時情急,一把揪住了李威的衣領,然後冷聲問道:“沈妃現在人在哪兒?”
這時,正好有幾個鎮政府的工作人員經過,一瞧我抓著李威的衣領,頓時圍了過來。
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哥們對我警告道:“這裡可是鎮政府,是國家機構,你最好彆胡來,趕緊把李鎮長給放了。”
在說話的間隙,另一名工作人員立刻掏出手機撥打電話,不一刻,兩名保安拿著警械也衝到了三樓。
我不想把事情鬨大,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於是,我立刻放開了李威,然後對眾人解釋道:“各位,我不是來鬨事的,我隻想弄清楚一件事,沈妃沈鎮長是被誰打的,她現在人又在哪兒?”
此話一出,保安和那幾名工作人員頓時麵麵相覷,再沒有一個敢輕易吭聲。
一瞧他們諱莫如深的樣子,我就知道必然出事了。
就在這時,李威終於開口了,隻見他悠悠的說道:“沈妃現在在醫院。”
一聽這話,我心裡咯噔一下,最後在我的再三要求之下,李威才帶著我來到了廬陽當地的醫院,我在病房裡見到了沈妃。
第一眼看到沈妃的時候,我甚至認不出來,左臉頰腫的很厲害,全是瘀青,眉弓處還有細微的塌陷,看來是被人打斷了眉骨。
不管出於何種目的,對一個女人下這麼重的手,我是絕不可能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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