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旁若無人、親昵無比的兩人,禦前繪師不禁感到胃裡撐撐的,明明他並沒有吃任何東西,但那種撐脹的不適感卻依然存在。
方才,他仔細端詳了一番川上姬君補充完整的畫作,心中立刻湧起一股深深的欽佩和敬仰之情,久久難以消散。
怎麼會有如此驚才絕豔之人呢?
求知若渴的禦前繪師正準備向川上姬君表達自己的敬佩之意,然而,當他轉過頭時,卻驚異地發現那對即將在明日舉行婚禮的小夫妻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為了避免打擾到他們,禦前繪師選擇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可這對小情侶始終沒有鬆開彼此的懷抱。
甚至連童子也前來催促禦前繪師是否該離開了,他這才尷尬地看向那對戀人,雙腳仿佛被釘住了一般,絲毫不敢挪動半步。
最終,禦前繪師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上前去,請示他們。
他清嗓子咳了咳,緩慢開口,“兩位大人,呃在下、在下有事要請示一下……”
察覺到旁邊還有人,江川上和安倍晴明對視一眼,腳步往後退了退,就把他和安倍晴明的距離拉開一點。
不過他們的手仍舊牽在一起,安倍晴明就是不鬆開。
他無奈轉頭,這才看向禦前繪師,聲音清幽略帶綿長,“繪師,可有什麼事?”
安倍晴明的目光也跟著投在禦前繪師的身上,沒說話。
兩道視線的壓迫,讓禦前繪師脊背又彎了彎,他拱手道,“在下需要把這幅畫帶走裝裱一下,用特殊的顏料浸潤以防止水汙和蟲蛀,方便留存。”
江川上若有所思,後世的那幅畫經曆了八百多年,接近千年的時間依舊能如此鮮明不褪色,估計就是因為這特殊顏料的作用。
於是他微微頷首,表示同意:“既然如此,那你就拿回去裝裱吧,回頭記得送回給安倍晴明。”
禦前繪師連忙點頭稱是,但卻並未馬上轉身離去,而是依舊保持著拱手的姿勢站在原地。
江川上見狀,便猜出他應該還有話要說,於是繼續耐著性子開口問道:“莫非還有其他事情?”
禦前繪師聞聲立即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看向江川上,原本白皙的臉頰此刻漲得通紅,活像一隻喝了假酒的醉蝦一般,說起話來也是愈發癲狂。
“殿下,您的畫技實在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極,敢問殿下究竟師出何門呢?”
“這……”江川上略微遲疑了一下,隨即便麵不改色地回答道,“實不相瞞,本君是自學成才,並無師父教導。”
禦前繪師對江川上的話竟然深信不疑,他的眼神變得越發狂熱起來:“殿下,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懇請殿下收我為徒吧!”
話音未落,他便如同一顆入水的炮彈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待到將話說完後,更是毫不猶豫地以額頭觸地,態度之虔誠令人動容。
“我想要進一步提升自己的繪畫技藝,請殿下務必收我為徒!”
禦前繪師聲嘶力竭地喊道,仿佛要把自己的肺腑之言儘數傳達給眼前之人。
江川上看著,被他嚇了一大跳,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然後他迅速朝著安倍晴明的身後挪動了幾步。
禦前繪師見狀,也連忙調整自己的方向,將跪地磕頭的動作轉向安倍晴明和江川上二人。
"請收我為徒吧!我願意用我的一生去追求繪畫的極致,為藝術奉獻終身!"
禦前繪師的聲音充滿了誠懇和熱情,但現場卻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
“……”
見沒人回應,禦前繪師並沒有氣餒,反而更加急切地重複道:“請您一定要收我為徒!”
江川上並不想收下這個禦前繪師作為徒弟,而且他心裡清楚,一旦今日過後,安倍晴明就無法找到他的身影,更彆說禦前繪師這凡人了。
因此,任何承諾對他們來說都是毫無意義的。
但這禦前繪師表現出如此狂熱的態度,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江川上感到有些左右為難,畢竟直接拒絕對方對方可不會善罷甘休,現在不就在糾纏嘛。
他靠在安倍晴明身後,眨了眨眼睛,心中暗自琢磨著該如何應對眼前的局麵。
思索片刻後,江川上眼露狡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便戳了戳安倍晴明的後腰。
安倍晴明絕對理解他的意思,這冷臉還是他來做比較合適。
安倍晴明立刻就感覺到後腰那多了幾下輕微的力道,像是一隻調皮的小貓咪在用它的爪子輕輕撓著自己一樣。
他的心跳微微加速,一股難以言喻的瘙癢感從心底湧起。
可他表麵上卻依舊保持著沉穩和冷靜,隻是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此刻微微泛起一絲寵溺的漣漪。
安倍晴明的目光迅速而銳利地掃過禦前繪師,冰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警告的意味。
他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你該走了,今日能活下去,全依靠殿下的解圍。你此時糾纏不休,究竟意欲何為?”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