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上的聲音不大也不小,周圍人都能聽見,他話是對著鶴丸國永說的,但喊的則是身後的一期一振。
鶴丸國永看著那毫不猶豫翩飛的衣角,終是沉了沉臉,失落的抿唇。
過會兒,他抬眼冷冷看向前方的小狐丸和一期一振,再次挑唇。
“一期,主人喊你過去呢。”
一期一振偏頭,看向鶴丸國永身後將愛染國俊撿起的江川上,沉默幾秒後,推開攙扶他的小狐丸,自己上前。
他清楚知道弟弟們對新任審神者有多麼懼怕,是不可能讓江川上獨自一人去麵對他們的。
哪怕現在這人會溫柔的抱起一個素不相識的暗墮付喪神,也無法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還不如讓他跟著陪同。
一期一振這樣想著,腳下加快速度,很快就跟江川上並排站在一起,一同朝門口走去,率先去安撫藥研藤四郎他們。
江川上在路上已經把愛染國俊身上的繩子給解開了,正用懷抱製住他不讓他亂動彈,而嘴裡的東西還沒取出。
低頭觀察幾下後,江川上摸了摸他麵頰上的白骨,低聲商量。
“很痛苦吧,乖一點,馬上結束。”
懷裡的愛染國俊立刻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像是在抗議自己為什麼不能動彈。
他已經神智不清了,無人關心的野草隻會蠻橫的生長。
江川上歎了口氣,眼裡微微露出憐憫。
人類的劣性根在對待自己的所有物時,隻會更殘暴,因為他們清楚知道所有物是沒有辦法反抗自己的,隻能忍受。
越忍受,人類就會越殘暴,參考就是家暴的男人。
雖然性彆不是特彆指出,但男性案例居多,並且先天的“力氣優勢”理論。
嗬。
江川上垂了垂眼,不多時便抱著愛染國俊進入一期一振的寢室,也看到了被鎖鏈鎖著的小夜左文字,另一頭的角落裡則靜靜躺著博多藤四郎。
兩人都是黑漆漆的一團,甚至連麵容都看不清,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期一振懷裡抱著亂藤四郎,領著兩位小短褲進來時,看到的也是這一幕,步伐都有些沉重。
“小夜、博多……”
一期一振悲聲喊道,都不忍心去看他們兩個,隻是把懷中的亂藤四郎又給抱緊了。
江川上卻是能感受到地上的兩位還有一丁點意識,在意識中詢問他們兩個的情況。
[統,直接淨化會怎樣?]
係統正用能量吊住他們兩個的意誌,聞言連忙回答。
[可能會把人衝成傻子,要不試試細水流長?比如找一個能承受住你靈力的人,在他體內先轉化一下,然後再傳輸給這些短刀?]
[那行。]
江川上在意識中回複完,直接看向沉浸在悲痛中的一期一振。
“想救你弟弟的話,就把他們手牽手放在一起,按照我說的去做。”
一期一振連忙抬頭看向江川上,微微皺眉,有些許疑惑,但想著隻有審神者的靈力才能淨化暗墮付喪神,於是隻能照辦。
畢竟,他也沒有任何選擇去說什麼……如今都是孤注一擲。
很快,一期一振就按照江川上的指揮把六位短刀排成一隊站著,不能站著的就囑托兩邊清醒的小短刀去扶住他們,隻要保證中間的人雙手全握就行,其他沒有硬性要求。
做完這些,一期一振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定定看向江川上。
“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猩紅色的眼睛直直看過來時,有一種與身上華麗軍裝不符的邪魅來,霧靄一樣影影綽綽都是江川上的影子,莫名偏執。
江川上在正事上不搞其他,隻是讓一期一振把手伸出來,一邊解釋。
“當然是淨化。短刀們的暗墮很深,我的靈力過於強悍,他們受不住,隻能先淨化一個人,然後以此為媒介傳給其他短刀,希望你能承受住。”
“所以…要先淨化我?”一期一振神色莫名的開口道,依言把手伸出來。
江川上抬手直接跟他五指相扣,手指收緊後開始輸送靈力。
一期一振神色還在他們交握的雙手上。
那雙手明明也是男人的手,卻不似男人寬厚,一絲薄繭都沒有,微涼又柔軟,更彆提它瓷白如玉的過分,桃花瓣似的放在手心裡,是另一種視覺盛宴。
所以一時不察,他就被蠻橫的靈力衝擊的渾身一痛,直接半跪在地上才勉強維持住身型,緊接著是更多的靈力在全身流轉。
一期一振緊咬牙關,強忍著那難言的痛楚,可到底還是忍不住從牙關處泄露一聲悶哼。
“唔哼……”
這就是像是一個信號一樣,一期一振的身體也開始散發微弱的白光,身上的骨刺暗墮紋什麼的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沒了骨刺暗墮紋,一期一振也恢複成了他本來麵目,除了軍裝製服有些許破碎外,皮膚完好如初,就連剛才的劃傷也痊愈了,一點疤也沒留下。
倒是他緋紅色的眼眸下去的很慢,不過慢沒關係,總會全部淨化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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