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紐約的治安被全麵肅清了一遍之後,席勒徹底死心了。
他覺得,自己已經找不到可以治療的對象了,於是開始變本加厲的酗酒。
即使療養院的空際列車站點已經完工了,他也沒有搬回去,而是就窩在自己的小診所裡喝酒。
席勒現在就癱在診所客廳中央的沙發上,原本從頭扣到尾一絲不苟的白大褂,現在全部敞開了,一邊站著酒漬,另一邊有被煙灰燙出的兩個洞,還有一點不知道哪裡來的血跡。
席勒似乎是剛從宿醉當中醒來,下意識的就去摸身旁的酒瓶,發現酒瓶已經空了,他有些無力的垂下了胳膊,抿著嘴唇,靠在沙發的扶手上,又睡了過去。
而接下來的幾天裡,席勒發現,整個地獄廚房,乃至於哈德遜河沿岸的布魯克林區,所有的煙酒和藥物,全部消失了。
就是物理意義上的消失,不論他拿多少錢,去哪裡買,都完全買不到。
席勒可以利用閃現自由穿行在地獄廚房,但是,他的連續閃現是有距離極限的。
【鑒於大環境如此,
非常了解席勒的斯塔克和斯特蘭奇,拉開了一張布防的大網,在席勒能夠活動的範圍之內,清除了所有成癮性的東西。
這並不是席勒拋下他的道德底線就能夠有所收獲的局麵,這些東西就是物理層麵上的消失了,不管是去騙去偷襲,都沒辦法變出來。
就像馬特說的一樣,全世界最天才的科學家和全世界最強大的魔法師聯手,沒有什麼東西是他們封鎖不了的,就連地獄廚房附近的下水道,都被他們篩了一遍,所有掉進去的空酒瓶、空藥瓶全都被撈了起來,連點渣都沒剩。
現在,席勒處於一個完全真空的區域當中,沒煙、沒酒、沒藥。
雖然如果跑遠一點也可以買,可是,席勒內心當中那種空虛又無助的感覺,讓他不願意離自己熟悉的地方太遠,隻想儘快回到診所裡,那能讓他獲取為數不多的安全感。
而回到診所之後,席勒又感覺到無所事事,漸漸的,他也不喜歡待在診所裡了,而是開始在街頭流浪,寧可大半夜的蹲在櫥窗前,都不願意回家。
這樣的一幅畫麵逐漸縮小,斯塔克、斯特蘭奇和史蒂夫看著畫麵當中蹲在街角瑟瑟發抖的席勒,齊齊的歎了口氣。
「他現在一定感到很傷心。」史蒂夫用手遮著自己的嘴,然後強調道:
「我覺得,他根本就沒弄明白,我們到底為什麼突然間就不理他了!」
史蒂夫使勁搖了搖頭,把手上的盾牌放到了一邊,說:「我感覺,我們就像那些在學校裡帶頭孤立彆人的壞學生……我真的乾不來這事,如果你們不能給出一個更好的治療方案,我現在就要去找他!」
….
說完,他轉身就要往外走,斯塔克攔住了他說:「彆這樣,史蒂夫,放心吧,我們谘詢了全世界最著名的心理專家,其中也包括席勒的老師和教授。」
「除了包括心理學、精神疾病學的權威人士,也包括專門針對藥物或心因性成癮方麵的專家。」
「他們給出的一致結論就是,在治療的初期,一定會有一段強製戒斷的過程,這個世界上,戒掉任何藥物或癮頭,都需要先讓身體和大腦,適應低反饋的狀態,這一過程注定是痛苦又漫長的。」
「而在身體逐漸適應之後,才能開始解決心理問題……」
斯塔克難得非常耐心的解釋了許多,史蒂夫拿著盾牌,磕了一下桌麵的邊緣說:「我真的不能接受,看著自己的朋友這麼痛苦,但卻不去幫助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還好,你們先把彼得支出去了,要不然,我們無論如何也攔不住他
的。」
第(1/3)頁
第(2/3)頁
「現在坐在這裡的,都是較為理智的成年人。」斯特蘭奇開口說道:「我們都清楚,席勒這樣下去不行,不管是他孤獨症的症狀,還是心理創傷所帶來的應激反應,或者是他一直以來過度追求情感刺激的心理障礙,遲早要有被解決的一天。」
「你是希望現在我們群策群力、團結起來,以最多的資源、最好的狀態,去穩步治療,還是打算等到席勒真的出事的那一天,手忙腳亂的去挽回?」
史蒂夫沉默著,低下了頭,托尼輕輕歎了口氣說:「我知道,我們都不好受,但這一天總要到來……」
史蒂夫停頓了一下,放下了盾牌,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低沉的祈禱,回蕩在房間中,而此時,窗外剛剛飄落雪花。
「主啊,如果我們的朋友注定遭此劫難,請您不要減輕任何一點我內心的悲傷與痛苦,令我與他同罪。」
「也要使我,在您降生的日子裡,不再感受到任何歡樂與幸福,以慰償他所感受到的寒冷……阿門。」
紐約的冬季漸漸深了,氣溫越來越低,今年注定會是一個很熱鬨的聖誕節,街道上已經提前擺上了聖誕裝飾品,櫥窗裡的商品也煥然一新。
第一場大雪之後,節日的氣氛越來越濃,到處都在奏響聖誕歡歌。
覆蓋著厚厚的大雪的街道儘頭,一個穿著大衣戴著圍巾的男人,在路燈旁邊蹲了下來。
他看起來狀態不太好,一直在費力的喘氣,口水和鼻涕一起流淌出來,還沒等被擦掉,就凝結成細小的冰晶。
但沒人會對他感興趣,這種人在這個社區裡太常見了,靠近地獄廚房的社區,當然不可能住著什麼好人,一個在路邊突然犯病的癮君子,在這裡甚至稱不上是風景。
男人沒有戴手套,於是隻能把手伸進另一邊的袖口裡,一邊抽著鼻子,一邊渾身發抖,看起來既像是冷,也像是嚴重的戒斷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