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剛剛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瞥見吳童從房間裡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令狐曉見狀,趕忙出聲喊道:“童兒!”吳童聞聲停下腳步,轉過頭看向他,但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種陌生感,仿佛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他所熟悉的曉哥哥。
隻見吳童一臉疑惑地問道:“曉哥哥,有何事?”
聽到這話,令狐曉心中猛地一震,突然間意識到如今的自己已經不再是青花號大船上的主事之人了。想到這裡,他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尷尬的笑容,訕訕地回答道:“哦……沒事,沒事。”吳童聽後,點了點頭,也不多言,轉身便“噌噌蹭”地下了樓,很快便消失在了令狐曉的視線之外。
望著吳童遠去的背影,令狐曉忍不住苦笑起來。
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茶幾上擺放著的那包茶葉上,腦海中不由自主地閃過一句俗語——人走茶涼。此時此刻,他深深地感受到了這句話背後所蘊含的那種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的意味。“我這還沒真正離開呢,居然這麼快就體驗到了這種滋味……”令狐曉喃喃自語道,心中滿是感慨與失落。
臨近正午時分,驕陽似火,炙烤著大地。此時的碼頭上人頭攢動,喧鬨異常,隻見一群身強力壯的漢子正吃力地抬著一個個沉重的大箱子,朝著停靠在岸邊的一艘大船緩緩走來。
是有人送貨到船上來。
船工領頭徐師傅見狀,急忙一路小跑來到樓上,來到令狐曉麵前,恭恭敬敬地問道:“令狐副幫主,這些貨物該如何安置?還請您示下。”令狐曉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徐師傅,不緊不慢地說道:“現在由你來安排即可,不必事事都來詢問我的意見。”徐師傅聞言,雖然心中略有不解,但也隻能點頭應道:“好嘞,那小人這就下去安排兄弟們接貨上船。”說完便轉身匆匆離去。
沒過多久,隨著一陣悠揚的號角聲響起,船隻緩緩駛離了碼頭,向著遠方航行而去。
一路上風平浪靜,船行得十分平穩,之後徐師傅自始至終都沒有再來向令狐曉請示過任何事情。
突然令狐曉才想起好久沒見到吳童了,不知躲到哪裡去了。他心頭一緊,去吳童房間裡找,沒有人。令狐曉不由得打了個冷顫,緊接著開始在船上四處尋找起來。從船頭到船尾,每一層,每一個角落都被他仔細搜尋過,但卻始終未見吳童的身影。
焦急萬分的令狐曉又趕忙去詢問徐師傅是否看到過吳童。然而,徐師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未留意到吳童的去向。令狐曉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額頭上也不禁冒出了一層細汗。
正當他感到束手無策之時,突然想到了負責放置跳板的船工應該會看到過他。於是他急匆匆地跑過去向其打聽情況。那名船工回憶道:“我好像看到吳童下了船之後,就一直沒有再上來過。”聽到這話,令狐曉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
他不打招呼就離開了青花號大船?會去哪裡呢?
嘩啦啦的鬱江水不停地衝刷著青花號大船,也衝刷不掉他對吳童的擔心。
經過一段時間的行駛,船隻終於抵達了羊角堡。稍作停留後,又順水而下,在百花鎮停留了兩天,又順流而下回到了出發之地青岩鎮碼頭。
在這整整九天的行程中,令狐曉一直在掛念著吳童,不知是否安好。他始終未曾對船工們下達過任何具體的指令。
船靠在青岩鎮碼頭,他等了很久,既沒有看到有人前來接替他擔任新的主事,也沒有人要求他下船返回幫派。真是奇了怪了。
令狐曉一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究竟是因為暫時無人願意接手這個差事呢,還是大家早已將此事拋諸腦後?他絞儘腦汁,卻怎麼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想下船回青岩幫裡看看,想去問問李苗師父自己該怎麼辦,他想去找吳童,不聲不響地走了又是為何?可又一想船上定有規矩,要下船得經過同意,自己隨意下船破壞了船上的規矩,以後很難糾正回來。可現在自己不是主事之人了,向誰請示下船?問問徐師傅,我說過他負責船上的事務。
令狐曉到一層甲板找到徐師傅,說他想上岸去看看。徐師傅看他謹小慎微的樣子,皺了眉頭,接著又哈哈大笑起來,看他樣子就在笑一個傻子,整得令狐曉更為窘迫。
“你該自己決定!”徐師傅笑完了,一幅關我什麼事的樣子。
令狐曉見徐師傅不表態,歎了口氣轉身上樓了。
乾脆不上岸了!令狐曉一狠心,決定不上岸,也不再去費心思猜測他們不派人接手青花號大船的緣由,也不再想吳童的不遲而彆。
他要靜下心來專心致誌地修煉武藝。
每當夜幕降臨,萬籟俱寂之時,他便會獨自一人坐在三層甲板的船頭,雙目緊閉,潛心修煉內力,感受著體內真氣的流動與彙聚;而當天光大亮,陽光灑在船頭的時候,他則會手持長劍,認真演練起那些經他改良後的劍招,一招一式間儘顯其精湛的劍術造詣。偶爾趁著周圍無人注意,他還會悄悄地取出從唐曲那裡搶奪而來的幾把小巧玲瓏的唐門短劍,對著船艙內的木柱練習飛刀暗器之術,將內力注入暗器施發出去,小劍深深地插入木柱,有時拔出來得費好大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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