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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劉長等人帶著荊國群臣返回廬江的時候,盧卿等郡守早已帶著士卒前來迎接。
王雄在半路上醒了一次,對著劉長破口大罵,劉長本想又給他一拳頭,季布卻看不下去了,這人年紀這麼大了,再吃一拳可能就得上路了,季布便讓士卒帶著王雄走在後方,讓唐王聽不到他的謾罵。
盧卿笑著走上前來,看著麵前的灌嬰,“灌侯這次立得大功!吾等先賀之!”
灌嬰黑著臉,並沒有半點立功的喜悅。
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這次“平叛”實在太順利,怎麼說呢,這些前來的荊國文武大臣,沒有半點的防備,那些披甲的將領連武器都沒有帶,甚至都沒有騎兵和戰車來保衛,在遇到襲擊之後,他們也是很驚訝,根本就沒有在第一時間內進行反抗。
這或許可以用突然襲擊,對方沒有防備來搪塞過去,可是,在被抓獲之後,這些人居然開始質問灌嬰,問他為什麼要夥同唐王謀反。
沒有一個人的臉上有絕望或者認罪的表情,他們都很驚懼,不知所謂,完全不明白唐王為什麼要抓走他們。
這實在是不對勁,包括那個相國王雄,到現在也是在罵唐王,完全沒有造反被抓的那種感覺。
灌嬰沒有理會這幾位郡守,讓郡守看好諸多士卒,自己卻轉身朝著後方走去,他要親自審一審王雄,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而此刻,盧卿正打量著這些被俘的荊國大臣。
他搖著頭,長歎了一聲,說道:“荊地勇者老矣,壯者遠不如從前。”
另一位郡守狐疑的問道:“您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盧卿指著這些俘虜,說道:“你看,臉上帶傷的,大多都是白發蒼蒼的老者,年輕力壯者卻無半點傷痕...看得出,反抗最激烈的,大概就是這些老者了...我是看到這一點,故而有此歎啊。”
欒布忽然仰頭長歎了一聲,卻什麼都沒說。
劉長笑嗬嗬的走下戰車,對車上的劉逋說道:“你不許下車!知道了嗎?”
劉逋急忙點了點頭,
“嗯。”
劉長傲然的走到了盧卿的身邊,“盧侯,先前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大王,不敢!這都是為了平定叛亂,臣等都明白大王的苦心!”
眾人紛紛大拜,劉長這才笑著說道:“寡人這次隨同灌侯出征,也沒能立下太多功勞,不過身先士卒,率先擊倒八人,俘虜二十四,生擒荊國相與荊世子!也不算是辜負陛下之厚望了!”
聽到這句話,幾個郡守目瞪口呆,隨即問道:“大王也參與了??”
“那是自然,我家大王乃首功!最先出擊,擊倒王雄!”
張不疑在劉長身後傲然的說道。
“不疑!不能這麼說!寡人怎麼能算是首功呢?不過是些小功勞!”
“大王勇武啊!”
幾個郡守紛紛誇到。
欒布再次仰起頭,長歎了一聲,卻什麼都沒有說。
“張不疑!你個奸賊!”
召平下了車,怒氣衝衝的走到了張不疑的身邊,掄起拐杖就要打,張不疑急忙後退了一步,叫道:“你個老匹夫?你欲如何?!”
召平咬著牙,欒布都差點擋不住他,召平罵道:“方才遇敵,你非但不去阻攔大王,居然還帶著大王去廝殺!你可知這是什麼罪?大王年幼,若是出了什麼事,你能擔當得起嗎?!”
原來在剛才,就是張不疑幫著劉長推開了阻攔的召平,直接衝上去製敵。
張不疑正要反駁,季布也冷冷說道:“這件事,我定然會告知太後!”
“留侯一世英名,沉著冷靜,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兒子呢?不類父!不類父!”
彆看劉邦整日將不類父這個字掛在嘴邊,其實這個字在古代的殺傷力是很高的,不像你父,那像什麼?像隔壁老王嗎?這在當時算得上是一個很嚴重的臟話了,張不疑果然大怒,就要跟兩人動手,欒布帶著親兵攔著他們。
“對!對!我不類父!唯辟彊最類父!你要如何?!”
一旁的盧卿有些驚訝的問道:“這竟是留侯之子?”
“是我!你又要如何?!”
張不疑怒氣衝衝的看著他,盧卿並沒有生氣,反而是笑著說道:“類父!類父!留侯十餘歲的時候,為人剛烈暴躁,弟死而不葬,花重金召集猛士,在博浪沙誅殺秦王,事雖不成,卻名揚天下....今日看到這位舍人的模樣,便能想起當初那暴躁的留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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