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想要將宮子羽從執刃的位置拉下來,已經是不可能了。
而且不但不能把他拉下來,還要想辦法把宮遠徴提溜起來。
現在事情鬨到這步田地,自己一定是要幫遠徴……
嗯?
宮商角忽然想到了一點。
宮門人人都知道知道他和宮遠徴的關係最為親近,宮遠徴就是他的軟肋。
拿捏宮遠徴,就是拿捏了他!
而且宮遠徴年紀又小,經不得激,遠不像他常年與江湖人打交道,見慣了人心險惡,遇事成熟穩重。
所以剛才宮子羽是故意略過他,將重點全部放到了宮遠徴的身上,各種給宮遠徴扣帽子,逼得宮遠徴方寸大亂,口不擇言。
而宮子羽繞了這麼一大圈子,明麵上是在逼宮遠徴,實際上是在逼他低頭。
宮尚角恍然大悟,同時心中泛起陣陣寒意,直到此刻他才真正對宮子羽改觀,心裡就一個想法:
這人是麻袋嗎?真特麼能裝啊!
前二十年裝的跟真的一樣,包括他親爹都以為他是個遊手好閒,專愛眠花宿柳的浪蕩子。
沒想到他竟然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滿宮門的人都把他當狗,哪曾想給個月亮,他就仰天長嘯了!
都他娘的姓宮,你至於這麼防備我們嗎?
當初我連你哥那個廢物都將就了,要是知道你這麼能,我和宮遠徴至於這樣算計,聽信那人的讒言嗎?
大家直接兄弟齊心,抵抗無鋒好不好?
宮尚角心裡罵開了花,可為了宮遠徴,麵上卻不得不放低姿態:“遠徴弟弟絕對不會做出調換百草萃,害死老執刃和少主的事情,請——”
說到此處,宮尚角停頓一下,深吸一口氣,躬身行禮:“請執刃大人給我們一些時間,我角宮必將竭儘全力,協助徴宮調查此事,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宮尚角這‘執刃大人’四個字一出口,殿內眾人立即明了,他這是承認了宮子羽的執刃身份,同時也是在向宮子羽低頭。
眾人對此反應不一,心思各異,但卻不約而同的在心裡鬆了一口氣,唯有宮遠徴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抬起頭。
“哥哥,你不必……”
宮遠徴悶悶的聲音顫抖著響起,滿含著焦急和不忍,試圖勸阻宮尚角,讓他不必為了自己向宮子羽低頭,誰知未等說完,便被宮尚角的嗬斥打斷。
“閉嘴!”
被打斷的宮遠徴張張嘴,到底是沒有違抗宮尚角的命令,低頭垂目站在一邊,愧疚的眼淚都快出來了,要不是因為他,哥哥哪裡需要向宮子羽低頭?
宮遠徴心裡暗罵:都怪那個調換百草萃的王八蛋,要是被他抓到了的話,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眾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彙聚到了宮子羽的身上,現在宮尚角已經把台階鋪好了,隻要宮子羽順著下來,大家也就算皆大歡喜了。
可是在眾人的注視下,宮子羽卻沉默了下來,眼睛若有所思的盯著宮尚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位長老心裡一突,不會是宮子羽脾氣上頭,真要把宮遠徴送進地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