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聲音如同寒冰:“宮門選新娘的標準何其嚴格,每位候選新娘都會由你們徴宮的大夫進行細致診斷,檢查其身體狀況,試問這種情況下,怎麼可能讓有孕的女子混入宮門?”
“還是說你們徴宮都是無能之輩,身為宮主的你,所調配的百草萃效果全無,致使執刃和少主中毒而亡,而手下的大夫也全都是庸醫,連女子是否有孕都分辨不出來。”
“既然徴宮如此無能,其存在的意義何在?”宮子羽毫不留情。
他的話音一落,宮尚角立即高聲怒斥:“宮子羽你要慎言!”
宮遠徴也連忙高聲反駁道:“宮門上至三位長老,下至夫人,多年以來均是服用徴宮所調配的百草萃以及其他丹藥與膳食,從未有過絲毫疏漏!”
他身為徴宮宮主,豈能容許有人在他麵前抹黑徴宮?
“哦?”宮子羽聞言,語帶譏諷的反問道:“既然如此,執刃和少主為何會中毒而亡?”
“……”宮遠徴聞言,頓時語塞。
宮尚角見宮遠徴被如此質問,眼中閃過一抹怒意,極力壓製住怒火:“百草萃固然由遠徴弟弟研製,可一旦送至各宮府邸,便由各府仆役負責服侍,誰又能斷定不是你們羽宮的人有問題?”
宮子羽麵色未改分毫,語氣透露出不容置疑的篤定:“我既然說了這話,自然是有了確鑿的證據。”
說罷微微側身,對著身後金繁一伸手,接過金繁從醫館帶回來的草藥,扔到了兩人身前:“這個是金繁從醫館藥房找到的,徴公子應當認識這是什麼東西吧?”
宮子羽將情緒調控的恰到好處,直接對著宮遠徴發難。
他並不知道這藥是什麼東西,更不知道這藥的具體功效。
可那又怎樣?
他隻要確認這藥有問題,就足夠了!
僅憑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向宮遠徴發難。
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根本不用浪費時間去查證,隻要把臟水拋到相對應的人身上,他們便會比你更加迫切的尋找真相,澄清事實!
金繁不知道他所想,見他將藥扔了出去,不由得大吃一驚,心中暗暗叫苦。
不是說好了他去找人辨認一下草藥的嗎?怎麼執刃就這麼拿出來了?
萬一這藥沒有問題,一會兒該如何收場?
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不能再把藥拿回來。
再看宮子羽信心滿滿的樣子,金繁隻能暗暗祈禱這藥真的有問題!
宮尚角見他說的篤定,將信將疑的將東西撿起,打開外麵包著的絹布後,發現裡麵是一小塊根莖,還有一小瓶藥丸。
看了看,見其中一瓶正是宮鴻羽和宮喚羽服用的百草萃,而另一個卻不知道是什麼,便托著藥對宮遠徴問道:“遠徴弟弟,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徴宮負責整個宮門的醫、毒、暗器,裡麵的人常年與各類草藥打交道,所以宮遠徴掃了一眼就認出了這東西,脫口而出:“這是靈香草!”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打開藥瓶,從裡麵倒出來一顆百草萃,仔細端詳片刻後,竟然直接塞進了嘴裡。
宮尚角一驚:“你怎麼就吃了,快吐出來!”
老執刃是中毒而亡,證明了他平時服用的百草萃有問題,怎麼可以直接吞了?
宮尚角焦急不已,倒是宮遠徴默默感受了一番身體的變化,說道:“百草萃中最重要的原料就是神翎花,可是這瓶百草萃中的神翎花,卻被人換成了靈香草,以至於毫無藥效。”
此言一出,眾人臉色大變!
“啊!”花長老更是直接驚呼出聲:“徴公子,這是怎麼回事?”
宮遠徴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老執刃和少主平時服用的百草萃都是他親手調配,兩人都出了事。
之前他尚且可以辯解說百草萃是到了羽宮才出現的問題,可是現在宮子羽在徴宮找到了靈香草,豈不是坐實了問題出在了徴宮?
“我調配的百草萃裡麵放置的都是神翎花,一定是有人調換了我配的藥!”宮遠徴到底是年紀小,當下有些無措的看向宮尚角,抓著他的手,極力想要獲取他的信任:“哥哥,你相信我,這藥不是我做的!”
宮遠徴是宮尚角一手帶大的,哪裡不知道他的為人?此時見弟弟慌忙無措的模樣,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當下安撫的拍拍他的手,沉聲道:“遠徴弟弟,我相信你!”
隨後,他的眼神徑直射向宮子羽:“宮子羽,你說這靈香草是從醫館的來,有什麼證據?”
“你以為我會像你們一樣,張嘴就會冤枉人嗎?”宮子羽嗤笑一聲,一派坦蕩的說道:“昨日我派金繁去醫館藥房調查的時候,金繁並未隱藏蹤跡,你們若不信,大可召人過來對峙,看這靈香草到底是不是從徴宮拿的。”
宮子羽並沒有說金繁是自作主張去的醫館,而是將事情攬到了自己身上,說到底金繁在宮門內隻是一個侍衛,沒有宮子羽的允許,私自調查醫館,若是宮遠徴揪住這一點的話,他免不了一頓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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