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祿解釋道:“寧頭的意思是,殿下秉性良善,以前連隻雞都不敢殺,現在不過短短數日,她怎麼有膽子殺人呢?而且殺的還是皇後指給她的女史?”
房內靜了一瞬。
孫郎一拍桌子,吃驚地說道:“你們不會是想說杜長史心懷不軌,故意教壞了殿下,借殿下的手排除異己吧!”
眾人聞言紛紛側目,孫郎一攤手:“我聽寧頭和元祿的話就是這個意思啊。”
“應該不會吧?杜長史一向以耿直忠義,不懂變通著稱,應當不會有這種齷齪心思啊,況且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錢昭猶疑道。
寧遠舟眸光變冷:“丹陽王不想陛下回來,又不想做的太明顯,所以就派了杜長史這麼個看似忠義,實際心裡齷齪的人,真實目的就是想要讓他搞砸了事,這樣誰也說不出彆的了。”
錢昭還是覺得有些不對,但是看著寧遠舟信誓旦旦的模樣,不由得也有幾分動搖:“那你想怎麼做呢?”
寧遠舟想了想:“他現在畢竟還是使團的長使,暫時不好動他,未免殿下在受其影響,我覺得還是對皇後說清此事,讓她在派一位得力的女史過來從旁教導的好。”
“沒有彆人了”錢昭歎息道,語氣中帶些許無奈。
錢昭是羽林軍都尉,自梧帝禦駕親征之後,他便奉命護衛皇後,對皇後宮中的情形再了解不過:
“宮中的女官能派上用場的也就那麼幾位。”他繼續道:“或許你是在找借口,想要皇後身邊的那位裴女官來,不過人家已經定親了,這樣似乎不太妥當吧?”
正在喝水的寧遠舟被錢昭的話嗆的連連咳嗽,腦海中卻不由得浮上了一張嬌媚的容顏。
“你胡說什麼?”寧遠舟瞪了一眼錢昭,試圖轉移話題:“既然宮中沒有合適的人選,那六道堂的女道眾呢?”
元祿聽罷,麵露猶豫之色:“自從趙季上任都尉,便開始放逐三惡道眾,六道堂現在一時間也找不到合適的人。”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眾人一時也沒了辦法,紛紛陷入沉默。
元祿眼睛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轉頭期待著的看向寧遠舟:“寧頭,你說如意姐怎麼樣?”
寧遠舟聽見這個名字,心中有些異樣,有些期待見到任如意,可隨即又覺得不對,任如意是安國朱衣衛的人,怎麼能讓她去教導殿下?
“我再好好想想吧!”
……
次日一大早,使團就做好了啟程的準備,楊盈已經換上了一輛馬車,跟著大部隊緩緩前行。
孫郎被寧遠舟安排到了她身邊護衛,孫郎生的虎背熊腰,看著很有安全感,亦步亦趨的跟在馬車旁邊,眼睛如鷹隼一般銳利不停掃視四周,不錯過周圍任何的異常。
而寧遠舟自己則帶領著其他三人,偽裝成了到安國販賣藥材的褚國商隊。
是的!沒錯!
從梧國出發到安國的褚國藥材商隊!
這偽裝的也太假了!
簡直就是偽裝了個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