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楊盈目光在兩人臉上掃過,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詭異一笑,收起了傳位詔書:“孤王不會告訴你們新君是誰。”
“殿下……”
“孤王命你們現在就回梧都去,去告訴梧都的人,傳位詔書現在就在孤王這裡,讓他們抓緊擬定章程為皇兄報仇,迎回皇兄靈骨,之後孤王自然會將這份傳位詔書昭告天下,以安民心,以定國本。”
此言一出,寧遠舟與杜長史皆是麵露驚愕之色,他們萬萬沒想到楊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殿下這可不是兒戲,事關我大梧社稷,請殿下以大局為重!”
兩人都麻了!
沒想到楊盈會有這麼個騷操作。
對於梧都的局勢,兩人心裡都有數。
梧帝駕崩後,皇後腹中的皇子是當下最有資格繼承皇位的人選。
然而現在皇子尚未誕生,如何能承繼大統?
所以在這封傳位詔書沒有出現的情況下,丹陽王無疑最有可能登基的人。
可是現在楊盈不顧自身安危,直接要為皇兄報仇,甚至不惜將傳位詔書作為籌碼,一次比屁梧都的勢力行動起來,此舉,無疑是將自己放到了風口浪尖之上,同時也讓原本就緊張的皇位之爭更加白熱化。
可以說,楊盈這一個騷操作直接將已經近乎塵埃落定的皇位之爭,重新又掀起了波瀾。
“殿下何至於此!您這麼做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一旦梧都的人知道傳位詔書在您手裡,而你又拒不回京,那你的處境就危險了。”
楊盈依舊堅持:“孤王不管,孤王一定要給皇兄報仇。”
兩人見狀無奈,隻能默默的退了出去,
“皇兄,您就放心吧!我楊盈在此立誓,一定會給您報仇雪恨!”
楊盈的聲音帶著幾分悲愴,從窗邊傳出,回蕩在空曠的殿內,可是仔細看,她的眼神裡有著異乎尋常的冷靜,臉上表情也是淡淡的。
想必隨著寧遠舟和杜長史的離開,傳位詔書的消息會以最快的速度傳回梧都。
皇後與丹陽王這兩位有力的皇位競爭者得到消息後,不管他們私下裡如何暗中籌謀,使出何種手段將詔書據為己有。
但明麵上因為楊盈的所作所為是為了替梧帝報仇,此乃大義所在,他們表麵上絕對不能輕易阻撓。
但同時他們又不會真心的幫助楊盈,隻會巧妙地將這股力量轉化為對邊境官員壓力,企圖從中漁利。
這對邊境的官員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而外部,安帝因楊盈離開安都時做的那些事:無論是黃金箱子裡麵的石頭,還是突然暴斃的梧帝,亦或是傳遍杜城的流言,每一件事都足以讓安帝對她動殺心,有了上一次天門關的輝煌戰績做鋪墊,安帝很可能會再興兵事。
在內憂外患之下,邊城的人為了生存,就會努力的為自己掙紮出一條生路。
而楊盈就是他們唯一能抓住的生機。
正當楊盈出神之際,一隻雪白的信鴿撲騰著翅膀落在了眼前,纖細的腿上綁著一隻小竹筒。
她取下竹筒,將裡麵的字條抽出,字條上的字跡工整有力。
楊盈輕輕一笑,將字條燒成灰燼,眼中儘是興奮的神采。
……
事情的發展就像楊盈想象的那樣,消息傳回梧都之後,皇後和丹陽王立即有了動作,直接下令命楊盈返回梧都。
然而麵對這雙份的命令,楊盈想都不想地直接拒絕。
楊盈的拒絕讓皇後和丹陽王感到惱怒,但他們並沒有懷疑她要篡權奪位之心。
在他們看來楊盈沒那個野心,更沒有那個膽子。
更何況,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裡,女性掌權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就連皇後謀劃的也不過是讓自己腹中的皇子繼承大統,並在皇子未成年時以太後的身份代理政事而已。
在他們看來,楊盈不回梧都的行為,隻是兄妹情深,想要為兄長複仇而已。
而且不光他們這麼想,其他知道楊盈真實性彆的人也都是這麼想的,不由感歎盈公主雖為女子,倒也有幾分血性和魄力。
隻不過就是太沒有大局觀了,一點不知道輕重緩急,隻會意氣用事。
而對於那些不知道不知道楊盈性彆的人來說,看到她的做法後,則是和杜城官員想到了一處,隻是在他們將心中的看法說出來之後,卻被其他知道內情的人好一頓嘲笑。
被嘲笑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同時又有些羞惱,憤憤之餘,竟然暗中聯係了楊盈。
楊盈來者不拒,打著要為皇兄報仇的名義,明明目張膽的要人要錢,熟練的給這些人畫大餅,言明事成之後必有重賞
這些人都是被皇後和丹陽王邊緣化排擠或者是不受重視的人,現在見禮王殿下願意接受他們的投誠,當即有些興奮。
說什麼給皇兄報仇,不就是想要積攢實力,故意攪亂政局嗎?
大家都是玩政治的,在權力麵前談感情,這不純純搞笑呢嗎?
頓時,想要繼續在朝堂上進步,卻因為種種原因沒有機會的人,直接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紛紛暗中投靠了楊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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