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衿依舊端坐在鬆鼠的頭頂,目睹眼前的混亂。比起它被薅走的幾把毛,李玉竹懷裡的東西可重要得多。
他偷藏的戰利品不斷被發現。
“這不是我砍鱷魚時留下的刀痕嗎?我當時還崩了一把刀,還是你聰明,在鱷魚死後剝一塊皮是吧?”
“臥槽臥槽這不是那個蜂蜜?我就說我們怎麼忽然被蜂群進攻?”
在眾人忙碌之際,一小疊白紙飛到了沈衿的手心,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沈衿展開了白紙,赫然是手寫的幾個大字“高親和力李姓幼崽誕生計劃”。
沒想到,這人看著唯唯諾諾,竟然還有振興李氏的偉大夢想呢?
她輕碾著白紙,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手中的紙開始撕裂,變成粉末徹底碾碎。
不過,她頗為嚴謹的留下了第一張封麵,有些東西,得放在本人麵前才有趣。
事情鬨大,李玉竹挑釁金剛鬆鼠成為了他貪利的佐證。
負責人給出了懲罰,將李玉竹驅逐出基地。這意味著,他無法再得到基地的庇佑。
他也再無理由,跟著探索隊。若是悄悄跟上來,會以驅逐敵人的方式將他驅逐,生死不論。
李玉竹離開了部隊。
在臨行前,他看了一眼坐在鬆鼠尾巴上的沈衿,青筋暴起、雙目猩紅,連牙齒都磨得作響:“都怪你,賤人。”
“彆讓我抓到你落單的機會。”
心裡的話說得再狠,但身體上則是抱頭鼠竄,慌不擇路,平地摔出了好幾個包。
沈衿依舊操控著隊伍的前進方向,按照現在的速度,隻要三天,就能到達此行的目的地。一個由類人喪屍聚集形成的部落。
夜晚。
沈衿睜開了眼睛。
今夜無星無月,森林裡,伸手不見五指。
她的行動速度沒有絲毫減慢,每一步的落點又快又穩,像是在這裡生活了無數年。
穿過一道灌木,又翻過幾座小坡,沈衿站在了一處空地前。
翻倒的油燈照亮了幾米的區域,而在光圈的正中,埋著一個隻露出頭顱的男人。
正是李玉竹。
沈衿撿起樹枝,將人敲醒。
油燈的黃光下,她的笑容依舊明媚。隻是燈焰搖擺,她的表情晦暗不明。
李玉竹睜開了眼睛。在他暈厥的前一秒,他意識到自己腳滑,踩空落入了深坑。
那現在,他是在坑底?
他順著樹枝,視線往上,撞進了沈衿漆黑的眼眸,跌入了無儘的夜。
忽然,他明白了一切,額間有冷汗冒出:“這是你乾的!”
不是反問,是篤定。
沈衿自然承認。
她就在他孤零零冒出的腦袋邊坐下,笑意愈發明媚,心情很好地承認:“是我。”
李玉竹下意識就想罵,但他的理智製止了他開口,反而擰出一抹笑容:“我沒有得罪過你,為什麼?”
沈衿對他的厚臉皮有些刮目相看:“你被驅逐純粹是你咎由自取。”
李玉竹握緊拳頭:“但是,若你不聯合金剛鬆鼠設局,他們不會發現。我做得天衣無縫!”
他又強調:“這些都是搬運過程中的合理消耗!我隻是將消耗提前拿走,這種搬運的事,怎麼能算偷呢?”
沈衿疑惑:“你為什麼要和我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