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同伴飄忽的眼神,道:“阿妹,你都自作自受了,還不死心?那群人能殺死孫鶴,顯然並不好惹,你還想惹事端?”
“族長說得對,他們誅殺了孫鶴,算是我們的救命恩人。我們怎能以怨報德?他們也說了今日就會離開,並不會想孫鶴一樣奴役我們。”
“族長好像很看重那個叫霍青的商賈,剛才還急匆匆地去找他。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話,回來後,族長又把族老們都叫過去商議事情了。據說,還事關重大,寨裡要變天了”
阮小妹捂著肚子,聽了這話後,卻眉目一動,道:“什麼?阿爺又去找那廝了?那廝看著就狡猾多端,長得眉清目秀,實則卻是個淫賊竟敢輕薄本姑娘。無奸不商,他肯定也沒安什麼好心,不行,我要找阿爺,不能讓他被那廝給忽悠了。”
她顯然沒有聽進同伴的規勸,氣呼呼地說了一通後,就扭身朝村寨的祠堂跑去。
來到祠堂時。
眾人似乎已經商量完畢,正在逐步散去,但各大族老的臉上卻都是滿布陰雲之色。
阮小妹衝過去扯住老族長的衣襟,道:“阿爺,你們在商量什麼大事?各位族老的臉色都不好,發生了什麼?”
老族長猶豫了一下,想著也瞞不了多久,便脫口而出道:“這寨裡待不了了,我們阮氏一族要舉族搬遷至冀州境內,方有一線生機。你早些知道也好,趕緊回去收拾一下,這兩天我們就分批秘密過境,然後燒了這個寨子”
阮小妹大驚,忙道:“什麼?舉族搬遷?阿爺你是不是瘋了,咱們世代居住於此,為何要搬去冀州?冀州無親無故,我們靠什麼生存?是不是那個霍青慫恿你做的決定?我去找他”
說著,就要轉身跑去。
卻被老族長一把拉住,語重心長道:“早知你會有此疑問,這事雖是霍青建議的,但決定卻是我和各位族老商議後下的。對錯,都怪不了人家霍青。”
“而剛才大長老卜了一卦,卦象亦說明我們村寨到了生死存亡之際,必須破而後立,方能留下血脈。或許這個霍青便是我們阮氏一族命中的貴人,是來救我們於危難的。你切勿胡來,要對之以禮相待,謹言慎行。”
“昨夜你自作自受,一夜不能安寢,這教訓還不夠嗎?”
老族長苦口婆心地說道,並將青鸞寨目前遭遇的“殺機”粗略和阮小妹說了一遍。
阮小妹得知後,大驚失色:“這枉他武揚是一軍主帥,竟無半點惻隱之心,表麵冠冕堂皇,背地裡卻想殺我們全族滅口,表裡不一。阿爺,這樣的人讓我們去投奔他,豈會有好結果?”
老族長苦笑道:“人強我弱,我們還有其他選擇嗎?孫鶴僅有五百兵馬,就占據了我們村寨。武揚掌握邊軍數千人,想屠殺村寨太容易了。”
“好在,我們並非真正去投奔武揚。霍青答應過我們,他從靈州折返後,會帶我們繼續內遷到鳳陽縣。相比與武揚,霍青或許更好說話”
阮小妹沮喪道:“都是一丘之貉,這兩個都不是什麼善茬。阿爺真的要把村寨的命運,賭在這個霍青身上?”
“那倒也不儘然,但目前隻能如此。霍青這次攻山死傷了不少人,我有意在村寨的年輕一輩中選五十人跟著他。”
“為什麼?阿爺要派人加入他的商隊?”
“是的!如此,一來可以跟著此人學點做生意的門道,二來也可以探查一下此人的貓膩。他此去靈州,若是一路披荊斬棘,勢如破竹,安全抵達州府的話。便說明此子可以依靠,村寨跟著他,日後還是有希望的。若他隻是金玉其表,敗絮其中不能活著抵達靈州的話,我們也好早尋出路。這五十人,既是我們的賭注,也是眼線。小妹,你可明白?”
阮小妹倒是把每個字都聽明白了,但是否能完全理解老族長有此抉擇的用意,那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