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跟著曹操回到家來,後麵也來見了一次曹嵩,曹嵩對大孫子的態度好許多,但也不耐煩他留在院子裡,通通趕出去。
曹穗見曹昂臉色還很沉重,以為他是被“嫌棄”而傷心,安慰道:“兄長彆在意,為了避免意外,祖父基本都不讓人來,阿母照顧也隻是待在旁邊的屋子。”
曹昂搖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難為情。
曹穗先是一愣,轉而了然,失笑道:“兄長是擔心陳家伯母?”
她故意這般說,偏生眼睛、嘴角都充斥著打趣的笑意,曹昂養回來一點的皮膚稍微能勘見羞澀。
曹穗說一句逗逗就算了,“正好我要去探望陳伯母,還得問問陳家姐姐是否缺了東西,兄長可要和我同去?”
曹昂沒有擰巴,他多說句推辭的話,擔心曹穗馬上不樂意搭理了。
曹穗見到曹昂手裡提著的東西挑了挑眉,準備得很全麵嘛。
陳宜之母女倆都被安排在幽靜的院子,丁氏更是直接將身邊的侍女派到這邊,不允許任何人怠慢。
一路走過來,曹穗發現曹昂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忍不住停下來,偏頭望向他,“兄長,彆把臉繃得太緊了。”
不知道得還以為不高興呢。
曹昂瞬間臉部肌肉開始打架,好好一個剛勇青年變成麵部抽筋。
曹穗看得眼角抽抽,率先大步邁入院子,陳宜之聽到侍女稟報便出門來相迎。
“陳家姐姐。”曹穗見到陳宜之一點都不見外地迎上去,幾日時間她已經發現,陳宜之是個“外冷內熱”的女郎,而且外也不那麼冷。
陳宜之雖然還不太習慣曹穗的熟稔,但能感受到她的好意,抬眸便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子,心知肚明他是誰。
曹穗等兩人對視一會兒後才開口,笑眯眯的心情十分好,“陳姐姐,這是我阿兄,聽聞伯母傷重,十分擔心伯母還有姐姐,特意過來探望。”
然後陳宜之便看到曹穗湊到她耳邊,故意壓低聲音,可依舊能聽出裡麵的戲謔。
“陳姐姐,彆看我阿兄現在瞧著鎮定,其實他平日裡待人最為親善。”曹穗還朝被討論而越發緊張的曹昂努努嘴,“你看他的手,都要把東西捏壞了。”
陳宜之順著看過去,果然見到曹昂的手因為用力泛起青筋,見她看過來,明明一張臉板著,但陳宜之總覺得在他臉上看到了無措。
莫名,她心裡攥著的那口氣突然就鬆了。
“曹家兄長。”
曹昂差點上來扶陳宜之,被手上的東西絆住了。
曹穗悄咪咪在心裡歎氣,兩個人在信裡都很能說,一見麵倒是拘謹上了。
等到曹昂和陳母見麵倒是恢複了正常,有理有據,不冷淡也不油嘴滑舌,站在那都帶著正氣,曹穗一看陳母的眼神就知道她滿意曹昂。
等到聊得差不多了,曹穗朝曹昂道:“阿兄,我還想陪伯母一會兒,你先回去吧。”
曹昂一愣,他並不想走。
曹穗差點被他時而聰明,時而榆木腦袋氣到,給他創造機會不中用啊,在這乾杵著做什麼?
陳母很樂意見到曹穗的小心思,溫聲道:“宜之,你送送子修。”
曹昂這才將拒絕的話咽下去,到底是沒傻到邊。
陳宜之比起曹昂來還要淡然,兩人並排走出門,光是看背影都覺得般配。
曹穗朝什麼都明白的陳母說:“陳姐姐有勇有謀,難怪祖父喜歡,連我阿父阿母都喜歡,我也喜歡。”
陳母臉色稍顯病弱,雖然沒傳得那麼誇張,但她本身確實生病了,聽到她的話,眼底聚起欣慰。
曹家後院溫馨一片,官衙卻是嚴肅以待。
此事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曹操已然放出話去,說要陶謙付出代價。
外麵的消息更是亂七八糟,但總而言之,沒有人覺得曹操過分,畢竟按照消息,曹嵩都在彌留之際,曹操如此為父報仇誰都說不出來一個不好來。
若是有那等腦子不清醒的走到曹操麵前勸解,曹操都懶得搭理這等腦袋殘缺之人。
兗州青州兵馬都被調動,徐州陶謙先致信道歉,說是識人不明,可曹操直接將信丟了回去,意思很明顯,沒有講和的餘地。
徐州城瞬時緊張起來,陶謙召集部下商議對策,可說不出來個所以然。
“太守,曹操那不會善罷甘休,我等不如主動出擊,也好過將先機束手相讓。”
陶謙心中也有氣,本是好意護送,結果出了這回事,於他而言就是無妄之災,可惜還無處訴苦。
畢竟在天下人看來,他的部將把曹嵩家財搶了,曹嵩人現在生死不論,他說一句“與他無關”,都要被人唾棄。
不過,此時的陶謙還未曾和曹操真正大規模地交手,見曹操如此不留餘地,惱怒地想著那就試試誰的刀更利。
徐州緊鑼密鼓地調兵遣將,曹操這邊同樣抓緊時間,兵貴神速,氣勢已經聚起,自然不能拖拖拉拉。
曹穗已經習慣被曹操拉過來聽,隻有兗州青州一些眼生的官員意外,想要說什麼看曹操的心腹全部見怪不怪,沒有那麼沒腦子地強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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