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嘴邊始終掛著笑,悶頭抽著煙,似乎與屠癲交談得並不暢快。
獨自麵對黑瞎子的屠癲,少見地浮現出符合小孩子的不安情緒,在看到解雨辰現在的樣子,這種情緒表現得更盛。
他腰身不由自主挺直了些,在紅府時,解雨辰讓他覺得是出淤泥的白蓮,美好得不像話,不過那時候他不甘於遠觀,他想要摘在手裡褻玩。
而現在,解雨辰居然毫不避諱,坦蕩對上他的視線,甚至還對他勾了絲笑意,隻是很淡,淡得像無跡可尋的風。
可是,屠癲敏銳地嗅到這風裡藏了絲血腥味,他脊椎陡然竄起一股駭人涼意,眼珠子僵直著隨解雨辰的移動而移動。
解雨辰走到黑瞎子麵前,聲音不卑不亢緩聲道。
“先生,之前是我失態了,雨辰在這兒先給您道個歉。”
黑瞎子也蠻詫異,瞬息之間這小子轉變就這麼大,確實不是什麼俗物,怪不得陳皮會特地給他信息。
他心中有了新的考量。
黑瞎子看到解雨辰鼻翼微顫,脫口而出,問了個毫不相乾的問題。
“不喜煙味?”
“是,我一直跟著二爺學戲,唱花旦和青衣,平日裡沾得少,有些聞得不習慣。”
黑瞎子點頭表示理解,順手把煙頭掐了,對他招手。
“站過來些。”
解雨辰站近,黑瞎子說了句得罪,伸手將他全身筋骨捏了遍。
揉捏骨頭並不舒服,但解雨辰垂著眸,並未躲閃也未應聲。
“好苗子,練過彆的?”
“學了些縮骨。”
縮骨,黑瞎子感歎了聲,這功夫需要卸掉關節,然後去鍛煉特殊肌肉群,很痛苦。
他見過這小子哭的模樣,也不知道練那功夫得哭多少回,心中不免有些憐惜。
“那是吃了不少苦……不過你這身穿得不合適,明天換身輕便的,我再來教你。”
說完,黑瞎子站起身就準備走,屠癲也跟著站了起來,怯生生問。
“先生……我也可以跟你學嗎?”
黑瞎子看屠癲幾眼,作為長生者,他接觸過的魑魅魍魎數不勝數,對於問話有一套自己的見解,寥寥幾句就探出屠癲不是花兒。
他可以接受小朋友的無理取鬨,並且很寬宏大量地不與之計較。
但太拙劣的伎倆就想要把自己當刀使,那真是對方看走了眼。
黑瞎子長時間沒說話,解雨辰微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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