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尹乾身上那些妹妹的血跡,眼含熱淚的向立黨也怪自己:"什麼時候升領導不行,非要這時候!"
講道理,誰能想到一牆之隔的廠和家屬院之間都能出意外呢。
可偏偏就是出了意外,還好尹乾來得及時,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寒冬臘月躺在地上個把小時,不被凍僵也要感冒發燒,對於右耳出血的向麗麗更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甚至按照呂東的原定計劃,向麗麗的婚姻大事也成了黃粱一夢,為了名聲委身一個處處比不上自己的男人。
對於要強的向麗麗來說,還不如躺地上凍死算了。
當然,最該死的還是呂東和他的同夥,沒有兩人實施暴行,向麗麗根本不用在這兩個結局中選擇。
她還是快樂上班的向麗麗,回家就能逗逗妹妹,無憂無慮。
一家人陷入了沮喪氛圍。
陳偉皺眉說:"現在說這些過去了的事有什麼用?先理清楚,第一件要緊事是麗麗的安危。"
他的話讓向家人忍不住豎起耳朵聽,連正在抱頭哭的娘仨聲音都小了。
"第二件事則是趕緊報警,惡意傷害婦女,婦聯也要去聯係下,讓那兩個王八蛋受到司法製裁。"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向家人都被向麗麗的傷情占據了全部心神,陳偉作為姐夫,對小姨子還能稍微保持一點理智,說話井井有條。
尹乾心裡正對陳偉的話表示讚同,猝不及防話題就到了他的身上。
"第三件事就是要感謝尹兄弟送麗麗來醫院,大晚上的,又救人又跟來醫院奔波,太麻煩你了。"
陳偉對著尹乾表示感謝,問他:"不知道尹兄弟是哪個單位的,到時候有空了給你送錦旗。"
"不用,舉手之勞,我應該……"
尹乾正謙虛說不用,張及第總算想起來這小夥子是誰了,打斷他的話:"你是沙場那邊的管理,尹乾對不對?"
剛剛盤問他的時候,隻說了自己姓尹,張及第就已經覺得很眼熟了,這會兒從慌亂中找回冷靜,自然知道他叫什麼。
尹乾摸摸鼻子,應了是。
他沒有挾恩圖報的意思,也並不想向家因為英雄救美就對他另眼相看。
婚姻這種事,從來不是一場救人就能成的,所以尹乾一直瞞著姓名,沒有說自己是向麗麗的說親對象。
他不想有一個怨偶。
沒想到張及第醒過神來,第一個先把尹乾的事抖落出來了。
擦掉眼淚,張及第開始安排:"孩子他爸和我們女人在這先守著麗麗,你們先跟尹同誌去報警,彆忘了帶上那兩個歹徒。"
說起歹徒的時候,咬牙切齒已經不足以形容張及第的聲音了。
她這會兒總算恢複之前精明能乾的樣子,眾人鬆了口氣。
幾個年輕男人去帶罪犯投案,留向紅旗在這,是為了有個男人在,安全點。
男丁們都走了,向美美給自己和幺妹拭去眼淚:"娘,這個尹乾是不是跟咱家有點關係?您知道他?"
"你三弟媳給麗麗找的說親對象,前不久來過家裡一回,我當時因為麗麗的事太慌了,沒認出來。"
向美美慶幸:"還好,這是個靠譜的,能夠英雄救美,麗麗也是好運氣,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她不用猜就知道什麼結局。
張及第也很是後怕,不過這會兒最重要的還是向麗麗的傷情。
這時候也不管那些忌諱了,張及第在急救室外把知道的漫天神佛都求了個遍,甭管是不是有用的,都雙手合十念了一遍。
甚至許諾重金還願。
又想到這裡是西醫的地盤,怕東方神管不到這裡,順帶把上帝、耶穌基督都拉出來挨個求了。
如果一命換一命有用,天台早就站滿了媽媽。
又過了半個小時,向麗麗才被推出來。
她還是昏迷不醒的狀態,身上的那些傷已經全部處理好了。
醫生問了家屬是誰,在場幾個人都七嘴八舌說是至親。
她隻好點了父母兩人,進自己的辦公室詳談。
這時候,張及第和向紅旗夫妻倆就已經有不祥的預感了,但還是強撐著坐在醫生對麵聽病情。
"患者被迷藥迷暈,右耳已經確診是外傷性耳膜穿孔,傷口有將近二分之一,大概率會耳聾,嗯,還有輕微腦震蕩,會頭暈頭痛惡心嘔吐,預計持續兩周左右。"
向紅旗還沒從這個震驚的消息中回過味,就發現媳婦一口氣沒提上來,已經悄無聲息暈倒在他肩頭。
醫生歎了口氣,她早就知道是這樣,在外頭哪敢說,不然要躺一地的女眷。
隻好掐人中把張及第喚醒。
張及第人還沒清醒,撲通就給醫生跪下了,用力拽著她的白大褂,搖頭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泣不成聲:
"不行,麗麗哪能,哪能聾了呢,她是我的命啊!求求你醫生,求求你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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