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色慘白,揪著自己的胸口哭成淚人,向紅旗心疼的給媳婦擦,卻完全擦不乾淨,淚水滾落比擦的速度更快。
麵對這樣悲痛欲絕的媽媽,醫生也忍不住心生惻隱。
她自己也有女兒,雖然小了點才幾歲,但是完全看不得受到傷害的女孩兒。
於是和向紅旗一起合力扶起張及第,把人放在凳子上,繼續和她說:"患者家屬你先彆急,聽我講完。"
張及第渾身無力,靠在向紅旗懷裡坐著,看著醫生的眼神已經了無生趣。
一對龍鳳胎從來都是她的驕傲,現在向立華遠在邊疆保家衛國,妹妹以後卻要成為一個聾子,這結果哪能讓人接受?
想到女兒以往在甲烷廠得了第一名意氣風發的樣子,再想想女兒躺在病床上,渾身是血,張及第嗚咽著哭了。
她哭得萬念俱灰,看得人心碎。
彆說向紅旗這個親爹抹淚,醫生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隻好說:"患者家屬,這個醫學判定是二級輕傷,外傷性耳膜穿孔是有可能在三個月內自愈的,你不用太著急。"
醫學上習慣先把最壞的結果告知家屬,避免後期因為沒有儘到告知義務而扯皮。
張及第聽完當場暈了也正常,誰能接受好好的女兒聾了?
聽見醫生這句話,張及第仔細打量了醫生的神色,確認這句話是真的,眼睛裡才出現了一絲希望。
"你說的是真的嗎?真的會自愈嗎?不會耳聾吧?"
急切的一連三問,把醫生問住了:"是真的,但是隻是有可能,自愈的概率大一些。"
醫學上的事,沒有人能做出百分之一百的保證。
醫生雖然同情張及第,卻不會拿自己的職業操守和飯碗開玩笑。
聽到這,張及第閉了閉眼,強忍住內心悲痛給醫生塞紅包:"多謝醫生,謝謝你救了我女兒。"
說是紅包,其實就是一卷錢。
醫生趕忙拒絕,她推辭說醫院有規定,並不能私下收紅包,收了容易被開除,這才讓張及第打消念頭。
張及第被迫收回紅包,眼含熱淚地說:"麻煩您給她開最好的藥,不用替我們省錢,我砸鍋賣鐵也會籌錢買,等麗麗出院了,我給您送錦旗,一定張鑼打鼓的,謝謝醫生救人一命。"
她說這話是真心實意的。
醫院花費貴,但是她隻要女兒能好全,願意出這些錢。
醫生歎了口氣:"你放心好了,我們一定給她用最好的藥,你們是職工嗎?看一下能不能走廠裡報銷吧。"
"是是是,麗麗她下班回家的時候出意外的,這能報銷嗎?"
"應該可以,你明天去患者廠裡,跟廠裡的負責人說一下,要是能抓到肇事者,還能起訴他。"
醫生又不傻,如果隻有幾個傷口,還可能是自己不小心摔的,全身都是淤青,指定是被打了才造成的外傷性耳膜穿孔。
張及第在心裡把醫生說的這些話記下來,第二天的安排已經想好了。
醫生又交代了一些患者的照顧事項,就讓張及第和向紅旗出來了。
向麗麗已經出了急救室,病情穩定後轉去了普通病房,張及第夫妻倆還是問了護士才找到地方。
向美美和向綿綿急切的問什麼情況?
張及第坐到床邊握著女兒打點滴的手,淚水說來就來:"醫生說是外傷性耳膜穿孔,輕微腦震蕩,大概率會耳聾。"
最後的兩字一下把姐妹倆鎮住了,天殺的歹徒!
一同震驚的還有王春婷,她完全沒想到女兒的感冒耽誤了接送向麗麗,結果出了這麼大的事。
早知道,早知道!
王春婷後悔的不行,這種事怎麼就叫她遇上了。
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就像張及第一夜白頭,黑發回不來了。
第二天早上,來接班看護的向立國和向立黨兄弟倆看得目瞪口呆,親娘原先隻是兩鬢斑白,如今已經花白大半。
再加上擔心女兒病情反複,一晚上沒睡照看向麗麗,整個人老了十歲不止。
張及第沒管兒子的詫異,她的眼裡滿是紅血絲,洗了把冷水臉精神了下,帶著醫生給的病曆本出發去了jg察局。
到了地方,張及第說了昨天晚上送來關押的兩個人,jg察立刻知道是誰了。
他們說:"打人肇事那兩個還關著,其中一個↓體受了重傷,今早上醒了,說是要告你們故意傷害。"
女兒還淒慘地躺在病床上沒醒,張及第聽到這裡簡直氣極反笑:"臉可真大啊,我要見他們!"
看她這樣子,畢竟是受害者家屬,也沒什麼戰鬥力,jg察同意了。
一見麵,張及第按捺不住怒火,恨不得把呂東撕成碎片,幾個jg察早有準備,給她攔住了。
他們不知其中關竅,不會偏袒任何一方,隻是儘忠職守。
總不能讓人在jg局裡鬨事鬥毆,再激動、再想給肇事者一個教訓,也隻能走司法程序懲罰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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