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並不是想包庇兩個罪犯,他有更長遠的打算。
現在開除兩人,他們的檔案裡隻能寫因刑事拘留,甲烷廠開除。
等個把月之後向家人打贏官司,那檔案裡寫的就是:因故意傷人判刑,甲烷廠開除,看似隻差了幾個字,其中意義就是天差地彆。
當然,也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這案件是冤枉了兩人,打官司被翻盤,那就更不能心急開除呂東和鄭國慶了。
不就是三四個月?他甲烷廠等得起!
不過現在肯定要采取一下措施,廠長回了廠裡就跟勞資科說:"把呂東和鄭國慶先停工,等什麼時候事情完結了再說。"
人在局裡傳喚待審,不能來廠裡工作,停工也是正常的。
至於向麗麗的工傷流程,廠長親自押著勞資科當天加急走完了程序,給醫院去報銷向麗麗的醫藥費。
不管咋樣,向麗麗確實是因為加班太晚回家路上出了意外,這會兒人還躺醫院動不了,算工傷是應該的。
等向麗麗傷勢好了一點,向家人提起了訴訟。
他們已經做好了打官司是個長期過程的準備,看之前的老汪販賣dà煙的案件,不也是四個月才開庭?
那麼大的事情要等四個月,這案子估計最少要等三個月以上。
沒想到僅僅過了半個多月,在大年二十五的時候向家人收到了開庭通知,這起傷人案居然要在大年二十八開庭了!
開庭速度可以說坐火箭一般。
本來按流程來說,這起案子是來年三月份的,問題是縣城裡鬨得沸沸揚揚,女性已經人人自危了。
在越發廣泛的流言蜚語中,法庭隻能提前審理,在過年前緊急插隊給她辦了。
這一天,向家人全都請了假整整齊齊坐在法庭上。
就連向立華參軍不能到場,他們也空了一個座位,放上了他回來探親帶來的軍功章和嘉獎證書。
向麗麗的右耳一周後就拆掉了紗布,但始終沒有恢複聽力,至於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多虧大冬天穿的厚,不然身上的傷也夠她喝一壺的。
她坐在主告人位置,冷冷盯著兩個被告人,如果眼神能殺人,呂東和鄭國慶應該是千瘡百孔的下場。
可能會耳聾這件事,張及第瞞得再好也被向麗麗知道了,她崩潰哭了一場,引起了強烈的耳鳴。
疼痛中,她才發現自己居然連哭的權利都沒有!
在收到開庭通知的時候向麗麗開心極了,掰著手指頭數日子。
開庭後,呂東和鄭國慶兩人自然是極力撇開關係,辯護自己就是去扶向麗麗,結果被她打傷。
說得慷慨激昂、正氣凜然,還比劃當時的場景,把群眾們都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他倆還耍小聰明,一個說完,另一個才接上補充,避免說岔了被發現不對。
可惜向家人有備而來。
先是向麗麗的醫學診斷證明裡的迷藥,和公安鑒定的布料上的迷藥吻合,這一點怎麼解釋,自己迷暈自己?
呂東還能保持鎮定咬死不認,裝傻說:“我怎麼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根本不知道你說的迷藥!”
向綿綿嫌惡地看了他一眼。
她在黑市出高價找到了證人,他是位獸醫,沒提黑市的事,說賣給呂東的迷藥是呂東假扮農民,買了迷藥回去對付野豬的。
呂東啞口無言,他能說自己是黑市買的迷藥,沒看清賣家的臉嗎?
說出來那隻會加重刑罰,他趕忙說自己沒有買過,反正包裝已經被銷毀了,向家人也沒辦法!
但是法官讓他說出買迷藥那段時間自己在乾嘛,有沒有證人,呂東就傻眼了。
他去黑市哪來的證人?
隻能吭哧吭哧半天,說自己不記得了,十幾天過去怎麼可能記得清楚。
這一茬隻能擱置。
第二個證據就是尹乾的口供,他出現的時候通過手電筒看到的是,鄭國慶毆打踢踹向麗麗,呂東在一邊昏倒。
法庭上的人太多了,齊刷刷幾百雙眼睛盯著鄭國慶。
被盯視的鄭國慶心理素質就差一些,法官問他的時候,緊張的有點結巴:“我,我不知道,她踹了呂東,我害怕她踹我,就……”
尹乾不屑地看他:“一個女人倒地上了你還往死裡踢她的頭,挺本事啊?”
雖然聽見呂東被踹褲襠,全場男性不自覺地夾緊了腿,但是尹乾這話也有道理。
踢頭那是多大的仇,奔著置人於死地的目的才這麼乾吧?
“我沒踢她頭,踢的身上……我沒踢她,我真沒踢!”
鄭國慶說到一半,突然醒悟過來不對勁,急得站起來趕緊改口,試圖讓大家相信他沒有故意傷害向麗麗。
旁邊的書記員一字一句的記下他說的話,還不忘加上他慌張站起的動作,畫上了重點。
可眾人心裡已經有數了,這人前後不一,說的話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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