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鈞聞垂目深思。
靳禮知道心疼了?
以前藺鋅真被嘲諷的時候,靳禮態度冷漠,每次都當沒看見。現在的反應還行吧,有點正常人的樣子了。
謝鈞聞走到大棚下麵,拿了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幾口。
說不定一會兒還能看到靳禮關心藺鋅呢。
誰都能看出靳禮心情不好,知道他身份不一般,沒人過來觸黴頭,大棚下隻有靳禮和謝鈞聞兩個人。
這場戲拍完,藺鋅打著哆嗦走了過來,他助理舉著傘跟在他身邊。
藺鋅走進大棚。
謝鈞聞等著看靳禮體現少有的溫柔。
結果某人陰陽怪氣:“這就是你要拍的戲?在這種天氣下麵被人拍著臉侮辱?”
謝鈞聞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好想過去把人踹翻。
說句關心的話就那麼難嗎,怪不得會混到追妻火葬場的地步。
藺鋅的助理麵露尷尬,說了聲還有事,急忙撐著傘跑了。
藺鋅身上淋得半濕,額前的烏發濕漉漉地貼著額頭,剛哭過一場,眼睛還紅著,分不清臉上的淚水和雨水。
他拍完戲就來找靳禮,衣服沒換,頭發沒擦,走過來聽到靳禮的嘲諷,更顯得他整個人可憐無助。
他眼裡蓄滿了淚,垂下頭,“對不起。”
就是這種無辜柔弱的小白花形象,看得靳禮心猿意馬,拍了下身邊的位置,“過來。”
藺鋅坐過去,凍得打了個寒顫。
謝鈞聞分不清他是演的還是真冷,看他褲腿濕了小半截,委婉道:“今天好像有點冷。”
靳禮注意到藺鋅在發抖,眉頭擰緊,“你先去換身衣服。”
“你陪我去吧。”藺鋅握住了靳禮的手,冰涼的指尖讓後者神情微變。
靳禮跟謝鈞聞說了聲,拉著藺鋅去休息室換衣服。
謝鈞聞輕歎,坐在棚下休息了一會兒。
十分鐘過去,靳禮冷著臉走了回來。
謝鈞聞看到他臉上多了道巴掌印,好奇他說了什麼混賬話,更驚訝藺鋅居然會動手。
靳禮是麥色皮膚,巴掌印並不明顯,離近看才能看出來。
劇組搭起的塑料棚不斷被小雨衝刷,坐在棚下能清晰聽到滴答滴答的雨聲,打在棚上有些聒噪。
謝鈞聞頻繁往靳禮臉上瞥,一肚子的疑問,話到了嘴邊都憋住了。
沒過多久,藺鋅紅著眼出來,接下助理手裡的傘,小跑著往外走,路過大棚的時候都沒往這邊看一眼。
謝鈞聞可算是憋不住了,問:“你和藺鋅吵架了?”
靳禮克製著怒火,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我讓他晚上跟我住,他不答應。”
然後呢?
謝鈞聞耐心等著後話,沒想到靳禮不說了,作為一個正常人,八卦不聽全是很折磨人的事,乾脆問出口:“那他為什麼打你?”
靳禮皺了下眉,低聲說:“今天是我做的不對,我活該挨打。”
謝鈞聞看他竟會主動認錯,更好奇怎麼了,耐心重複一遍:“他為什麼打你?”
以前發生過那麼多過分的事,藺鋅都沒有動手,僅有一次頂嘴,今天動手肯定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