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鋅討厭誰,謝鈞聞無權過問。
更何況沒有說出口的話,他不能為慕梓臻說什麼。
藺鋅鬆開了手,眼含期待地望著他。
謝鈞聞麵露為難,歎道:“抱歉,這件事我做不到。”
他先前勸過,結果是衝出來一頭熊,事實證明他沒辦法勸動靳禮,等藺鋅自己想清楚離開,靳禮經曆一段火葬場,他們倆才能毫無芥蒂的在一起。
藺鋅無措抹掉眼角的淚,牽強笑道:“謝先生不用說抱歉,是我說胡話了。”
“彆哭了,眼睛都快腫了,”謝鈞聞不會安慰人,說道:“記得洗一下,再拿冰袋冰敷一會兒。”
藺鋅咬了咬唇,彆開臉,“我知道了。”
謝鈞聞離開後,藺鋅拿著手機猶豫不決,最終還是打了那個電話,接通的很快。
“如果是關於他的事,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用那麼多廢話。”
“那你覺得他這個人怎麼樣?”
“不了解,不知道。”
“哥,你真是死腦筋,再這樣下去,這輩子都開不了竅。”
“如果你沒彆的話要說,我就掛了。”
……
藺鋅殺青的那天中午,劇組為他辦了場殺青宴,訂了個很大的蛋糕,藺鋅跟另外幾個演員互相擁抱道彆。
晚上本該是靳禮和藺鋅的二人世界。
程堯燃不知道從哪兒聽說藺鋅殺青了,硬要求靳禮幫藺鋅辦一場殺青宴,靳禮一口回絕,誰知道慕梓臻插了句話。
“來了首都還沒見過他,既然殺青了,總要有點表示。”
靳禮沉思許久,答應了。
謝鈞聞到了地方,才知道慕梓臻在場。
靳禮前幾天那麼擔心藺鋅見到慕梓臻,現在不擔心了?
他用眼神詢問靳禮什麼情況,後者躲開他的視線。
他下意識看向藺鋅,跟往常一樣低著頭,安靜坐在靳禮身邊,像是靳禮的附屬品。
“彆站著了,快坐吧。”程堯燃一副主人家的姿態招呼他坐下。
謝鈞聞就近坐下。
程堯燃作為攪渾水的人,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問:“鈞聞什麼時候回國?”
謝鈞聞接過他遞來的酒,“後天。”
程堯燃:“不如我們一起回去吧。”
謝鈞聞頷首:“行。”
程堯燃:“藺鋅也一起。”
藺鋅搖頭,忙說道:“我買好了票。”
“你跟我一起,坐鈞聞家的飛機多方便。”靳禮摟住藺鋅的肩膀,湊到他耳邊,放低聲音:“彆駁我麵子,不然要你好看。”
藺鋅沉默。
靳禮全當他答應了。
慕梓臻自始至終都未曾說話,目光卻好幾次轉移到藺鋅身上。
靳禮以為慕梓臻是在看自己,不由挺直腰板,放在藺鋅肩膀上的手都收了回來。
藺鋅中途去了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額頭的碎發微濕,臉上全是水珠,誰都能猜到他洗了臉,但他眼尾泛紅,叫人不確定他臉上的水珠中是否藏著眼淚。
其他桌的客人都看著他。
靳禮在他坐下後,問:“怎麼又哭?”
藺鋅抽了張紙擦掉臉上晶瑩的水珠,搖頭:“我沒有哭。”
靳禮眼神漸冷:“你當我眼瞎?”
飯桌上的氣氛明顯不對勁,謝鈞聞擺著手道:“他今天殺青,應該是太激動了,彆想那麼多。”
程堯燃是想找事兒,但沒想看人哭,跟著打馬虎:“對對對,我以前殺青的時候可激動了,一天哭了好幾次。”
這是真話,又寫了篇小作文敘述拍戲的過程中有多麼不容易,其實稍微有點危險的動作戲全用了替身,因為這事沒少挨罵。
靳禮這才罷休。
藺鋅小臉慘白,去握他的手,下一刻被無情甩開。
“快吃吧,待會兒要涼了。”慕梓臻趕在這時候說道。
緊張的氛圍終於緩緩平息。
回國當天。
藺鋅乘坐最早的航班先一步走了。
靳禮睡得熟,一覺醒來身邊空無一人,等了許久不見身影,找人查了一下,得知藺鋅跟助理回國了。
靳禮氣得砸了手機:“他又跟我反著來!”
“或許有加急行程,你最近脾氣太暴躁了。”謝鈞聞撿起屏幕粉碎的手機,按了兩下,沒有反應。
得,又廢一個。
“我也不想那麼暴躁,可藺鋅總是惹我生氣,他就不能乖點?”靳禮低著頭自言自語,“梓臻又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他憑什麼把氣撒在梓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