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的聲音在整個車間內回蕩,宣告著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
然而,對於易中海和劉海中來說,這卻猶如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他們的心口上。
"什麼?李衛東要指導咱們的技改工作?"易中海瞪大了眼睛,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死死地攥著拳頭,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這這怎麼可能?那個家夥不是個售貨員嗎?他懂什麼技術?"
劉海中也是滿臉不可置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就是!我看他就是個騙子,專門來糊弄咱們的!廠裡的領導怎麼就這麼容易被他給唬住了?"
他們倆麵麵相覷,眼中儘是怨憤和嫉妒。
一想到李衛東如今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他們就感到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仿佛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自己的骨肉。
"我告訴你,這事兒絕對有問題!"易中海壓低聲音,神色愈發陰沉。
"李衛東那小子,肯定是在背後耍了什麼花招,才騙過了領導。不然憑什麼一個賣貨的,說來就來,還能當上技術專家?"
"就是就是!"劉海中連連點頭,眼中閃爍著不甘的光芒。"咱們在這兒辛辛苦苦乾了這麼多年,到頭來卻還不如一個外人?這叫什麼道理!"
他們憤憤不平地嘟囔著,恨不得衝到李衛東麵前,狠狠地揭穿他的謊言。
可理智告訴他們,現在貿然行動,隻會惹來麻煩。他們必須忍耐,等待時機。
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工人師傅湊了過來,一臉茫然地問道:"老易,老劉,你們在說什麼呢?剛才那廣播,是在說李衛東嗎?他不是供銷社的嗎,怎麼還來咱們廠指導技改了?"
易中海和劉海中對視一眼,心中暗喜。
他們知道,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可以借此挑撥離間,讓更多人質疑李衛東的身份。
"小李啊,你太年輕,不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險惡。"易中海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
"像李衛東這種人,表麵上看著光鮮,實際上指不定在背後搞了多少名堂呢。說不定,他就是仗著自己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才把領導給騙了。"
"就是!"劉海中附和道,臉上寫滿了不屑。
"我看啊,他充其量就是個江湖騙子,專門靠忽悠人為生。這種人,咱們可不能信!萬一把技改工作交給他,指不定要把咱們廠子帶到溝裡去!"
年輕工人聽得一愣一愣的,臉上露出了迷惑不解的神色。
他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再問什麼,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
隻見車間主任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臉色凝重,神情嚴肅。
他環視一周,高聲喊道:"六級以上的車工、鉗工、鍛工都給我集合!馬上到二號車間開會,有重要任務要布置!"
易中海和劉海中聞言,心裡"咯噔"一下。
他們對視一眼,雖然心中萬般不願,卻也不敢違抗命令。
隻能悻悻地閉上嘴,跟著人群往二號車間走去。
一路上,易中海的腦子裡亂成一團。
他隱隱覺得,這次集合恐怕跟李衛東脫不了乾係。
一想到可能要在那個小子的指揮下乾活,他就感到一陣窩火,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劉海中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攥緊拳頭,指甲幾乎嵌進了肉裡。臉上陰晴不定,眼神中滿是怨憤。
"媽的,老子堂堂七級鉗工,憑什麼要聽一個毛頭小子的?!"劉海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聲音卻不敢太大。"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攤上這麼個煞星!"
就這樣,易中海和劉海中一路鬱悶地來到了二號車間。剛一進門,他們就愣住了。
隻見車間裡黑壓壓地擠滿了人,幾乎所有的老師傅、技術員都在這裡。
而最前方的位置上,赫然坐著廠裡的一眾領導,以及李衛東!
此刻的李衛東,正在跟楊廠長等人熱切地討論著什麼。
他神采飛揚,言語間充滿自信,仿佛真的是個技術專家一般。
廠領導們聽得津津有味,不時點頭稱是,儼然一副恨不得將他捧上天的模樣。
這一幕,瞬間刺痛了易中海和劉海中的雙眼。
他們死死地盯著李衛東,眼中幾乎噴出火來。後槽牙咬得咯咯作響,恨不得衝上去撕爛那張得意洋洋的臉。
"你看看,他裝得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真是讓人惡心!"易中海用胳膊肘捅了捅劉海中,眼神中滿是鄙夷。
"就是,不就仗著有張利嘴嗎?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劉海中鼻子裡哼了一聲,滿臉不屑。
可不管他們心裡如何不爽,這會兒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坐在角落裡,被淹沒在人海之中。他們屏住呼吸,豎起耳朵,等待著李衛東接下來的表演。
很快,楊廠長便起身示意大家安靜。
他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同誌們,今天叫大家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經過廠部研究決定,從現在開始,我們全廠的技改工作,就全麵交由李衛東同誌負責!他將親自指導大家,攻克數控連軋機的難關,讓我們的軋鋼水平再上一個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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