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戶房交接一事。
薑籬抽空去給府中那尊大佛請個安。
在門外整肅好儀容後,抬手輕輕敲了敲門框,“謝公子?”
“進。”
屋內傳出尋常音調,辨不清心情如何。
薑籬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恭敬走向臥室,正要跪地請安。
“免了,過來扶本王起來。”
薑籬趕緊上前幫忙,待靖王坐定後,微笑詢問,“王爺今日感覺身體有沒有好些?”
蕭銑希幾不可聞的應了一聲,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那一種,在薑籬看來,就是沒搭理她。
可她做為小人物,還得熱臉貼上去,“道長的藥一向奇效,下官看王爺今日臉色紅潤不少,想來不日就能大好了,王爺餓不餓?下官準備了清粥小菜,現在要傳膳嗎?”
蕭銑希一聲自嘲,這破石門縣讓他英名儘失,如今落魄到,吃清粥小菜都叫傳膳。
他朝不遠處的桌子覷了一眼,“昨夜道長截獲的飛鴿。”
薑籬心下大駭,趕緊上去查看,從鴿子腿上取出紙條一瞧,頓感後怕與憤怒。
紙條寫著:衙門異動,不速之客身份存疑,刺客落網。
言簡意賅,不用多想就知道是給潘大人通風報信了。
薑籬是真沒想到,昨夜那般推心置腹,衙役裡還有潘達的死忠。
隨即,她又想到道長將此事告知王爺?居然不是跟她彙報的?
“王爺,道長為何把飛鴿給了你?”這二人,真的不認識?
直視她滿是震驚的眸子,蕭銑希哂笑一聲,“不然呢,讓你去處理,竟還能有人冒險飛鴿,你手段太軟了。”
哦,她手段軟,道長就把飛鴿給了不明身份的謝公子?不對,不對不對不對,她再回想這二人接觸的方方麵麵,可能也許大概,她被耍了!
但這不是眼下要解決的重點,薑籬深吸一口氣,壓下七八分的懷疑,就事論事道,“是下官掉以輕心了,此飛鴿截獲多久?”
蕭銑希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寅時三刻放出,道長已經抓了他的親眷,想必他不會再輕舉妄動。”
薑籬暗鬆口氣,比雷霆手腕,她自然沒有男人狠絕,更何況還是靖王這種上位者的行事風格,寧可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的狠辣果敢,與她這種受過高等教育和和諧社會成長的女子簡直格格不入。
“謝公子,奴婢奉小姐命來給您送湯藥。”門外,春翹的說話聲打斷了室內的窒悶。
“春翹進來吧!”薑籬如獲大赦般趕緊應聲。
房門被推開,春翹端著湯藥恭敬走來。
“我來!”薑籬笑說著起身,拿過湯碗,要給靖王喂藥。
蕭銑希目光深深地注視她的一舉一動。
看她那笨手笨腳的樣子,心底起了一絲絲的質疑,但,他沒拒絕。
春翹眸光在小姐和謝公子身上偷偷打了個來回,含笑退到一旁,搬來凳子安放在床邊。
薑籬舀起一調羹藥湯輕輕吹涼,正要往蕭銑希嘴邊送,月亮門外傳來衙役的高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