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一聲咳,罵那小廝,“這鋪子是你的嗎?人家問你有優惠否,不是讓你免費,你個蠢貨……”
甜兒眸光閃爍,在竇員外看得見的角度,抬手輕撫飄逸秀發,纖腰微步朝著竇員外走去。
誰料,竇員外卻突然站起,指著呆立的小廝訓斥過去,壓根就沒給甜兒半個眼神。
甜兒心道糟糕,趕緊身子一歪,瞧準時機往人懷中一倒。
“姑娘小心!”
一聲急促的呼喚響起,甜兒如願地落入一具堅實的懷抱裡,隻是……
她用力吸嗅一下,這人身上的味道也太市井了些,莫非,難道……
她忙睜眼看去,果然,那不知所謂的小廝這下倒是動作利索,能從兩米之外截了老爺的胡,將她抱住!
甜兒一整個大無語,飛快推開小廝,用一雙受儘委屈梨花帶雨的眼睛看著竇員外。
“男女授受不親,這夥計怎可如此無禮……”甜兒假意落淚,將清白一事放大,企圖獲得竇員外同情。
“小姑娘你莫哭,本老爺這就替你教訓這不長眼的玩意。”竇員外憤懣難消,對著小廝一陣拳打腳踢,完全沒將甜兒示好與小廝求饒放眼裡,打得小廝滾地哀嚎,成功把甜兒嚇走了。
她不走也沒辦法挽回頹勢,套路已經歪成山路了,按照乾娘交代的,她以柔弱無害的形象投入竇員外懷裡,之後就是你情我願水到渠成,這一招對付百花樓裡那些男客百試百靈,怎麼在這就踢到鐵板了?
她有些沮喪回到馬車裡。
許曼娘琢磨一下時間就知她辦砸了,但得知道是因為什麼辦砸的呀?
“怎麼回事?竇員外並非外界傳言的好色之徒?”
甜兒哭喪著臉道,“是那小廝壞事,我叫他優惠,他非得白送我酒,竇員外聽後必生不滿,所有注意力都在打罵下人一事上了。”
許曼娘瞪大了眼,“他就沒多看你一眼?”
甜兒搖頭。
“那他……那你,就沒把什麼東西落在店裡,方便回頭去取的?”
甜兒依舊搖頭。
許曼娘扶額,怪隻怪甜兒見的世麵太少了沒個應急反應,這可如何是好啊?
薑大人要把竇員外引出邱和府,得悄悄咪咪,得一切順理成章。
大人徹夜未眠方得妙計,所有的希望就寄托在甜兒身上了!!
豈料是這樣的結果。
咋辦啊,她去?
可她也有照鏡子的,半老徐娘,老態已顯,哄哄那些鄉野村夫倒還行,在州府這種環肥燕瘦美女如雲的地兒,她都排不上號。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一次。
“在這等著,我去!”許曼娘說罷,往唇上抹上一道旖旎媚色,下了馬車。
快到店門口時,仍能聽見竇員外在教訓小廝,“你給本老爺聽好了,無論誰來買酒,哪怕是我兒子我媳婦都得收錢入帳,再有下一次自把自為,自己卷鋪蓋走人吧!”
“是是是!”小廝點頭哈腰一疊聲應是,他還能說啥,今日的反常都是色字惹得禍!
“小二哥,給我拿一壇太仙釀!”許曼娘輕移蓮步而來。
竇員外見店裡來客,方才放跑一個,眼下再有客人登門,再生氣都也給生意讓路。
瞥了一眼門口的婦人,正要回歸本位的腳步就再也邁不動了。
好美的娘子,倭墮髻斜插玉釵,著一身緗色疊紗羅衫,下配茜裙,紅唇微啟欲引人一親芳澤,眸光含春煙視媚行。
美的不僅是儀態和皮相,更是舉手投足展示出的破碎感,一種婦人蒼白淒豔的破碎感,讓人忍不住想要了解她‘身上’的經曆。
二人一見麵就對上眼了。
彼此身子一差,許曼娘就知道竇員外對她是幾個意思了。
小廝乖覺地將太仙釀往櫃台上一放,許曼娘伸手一摸口袋,“哎喲,我這……出門急了,忘了帶錢袋,這可怎麼好?”
竇員外眼中透出興奮之色,立刻上來對暗號,“這位娘子沒帶錢?咦,這位娘子好生麵善,我應在哪兒見過你?”
許曼娘掩唇一笑,聲音嬌嗲道,“太仙釀是竇員外家的招牌,員外又是城中豪商,隻有民婦瞻仰您的風采,何來的福氣還能讓竇員外記著民婦啊。”
竇員外沉溺在許曼娘的笑容裡,眼神肆無忌憚,隔著被打濕的衣衫,在她山巒起伏的柔軟上逡巡,越發地口乾舌燥,“此言差矣,娘子這般風姿綽約,嫵媚動人,風華正茂,是個男人都會過目難忘,娘子應該是住在東城那什麼昌平巷裡吧!”
許曼娘勾著手帕的玉指戳他排骨,“是呢!”
竇員外立即伸手覆住,以便肌膚相貼,讓她能感受自己激狂的心跳。
二人就在這瞎編亂造套近乎,沒有人在乎住址真假,無非方便彼此眉來眼去,讓男女之間天雷勾地火的欲望飆升到極致罷了。
而許曼娘到底情場高手過,十分懂得欲拒還迎那一套,她迅速抽回手,病西施般麵帶愁容,“實實在在地對不住啊竇員外,民婦先告辭,回家拿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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