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越來越大的應天城,船上響起歡呼聲。
離家這麼久,終於回來了。
白英還是第一次見到應天,也是心潮澎湃。
但也有些緊張。
即將麵對皇帝,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
感慨最大的還是朱標。
去年三月因為寶鈔新政離京,再回來又是三月,不多不少正好一年。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離開這麼久。
之前還不覺得如何,離京越近感觸反而越深。
此情此景,他想賦詩一首。
隻是情緒剛剛醞釀一半,就聽陳景恪高興的道:
“殿下快看,太孫帶著群臣在碼頭迎接您呢。”
被打斷雅興,朱標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知道了,我早就看到了。”
陳景恪覺得莫名其妙,太子這是吃錯藥了?
算了,誰讓他是太子呢,愛咋咋滴吧。
船很快靠岸,等停穩後朱標率先下船,陳景恪緊隨其後。
朱雄英帶領群臣上前迎接:
“孩兒參見父親,恭迎父親歸來。”
見到自家兒子,朱標很是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免禮。一年沒見,又長高不少……”
之後他就去和其他大臣寒暄,朱雄英則自動落在後麵。
陳景恪悄悄跟上來,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幾個月不見,我給你打招呼都不理我了。”
朱雄英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
“咋滴,要我當著這麼多人麵,來個喜極而泣嗎?”
陳景恪一臉正經的樣子道:“見到闊彆已久的伴讀,太孫淚灑當場,倒也不是不行。”
朱雄英譏笑道:“你再晚回來幾天,我的伴讀就要換人了。”
陳景恪愣了一下,說道:“咋?有人想搶我的位置?”
朱雄英樂了:“一直都有人想搶,你不會才知道吧。”
陳景恪狐疑的道:“這次是誰?總不會是伱那個紈絝舅舅吧?”
朱雄英頓了一下,沒好氣的道:“你舅舅才是紈絝,你全家都是紈絝……”
“是那群讀書人,他們想讓葉雲流取代你的位置。”
陳景恪皺眉道:“葉雲流?葉先生什麼意見?”
朱雄英聳了聳肩:“還能是什麼意見,裝糊塗然後順水推舟唄。”
陳景恪左右看了看,在人群裡看到了葉雲流。
他應該一直注意著這裡,見陳景恪看向他,連忙將頭轉開,一副尷尬的樣子。
“果然,利益麵前無父子啊,更何況是區區救命之恩。”
朱雄英問道:“你不生氣嗎?”
陳景恪笑道:“生氣倒不至於,難免心裡有點堵,隨他們去吧。”
“我很喜歡看他們對我不爽,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朱雄英見他確實沒放在心上,也鬆了口氣。
他還是很怕陳景恪誤會的。
陳景恪對外的身份就是郎中,私底下還有個算學高手的頭銜。
可不論是郎中還是算學高手,當了太孫伴讀,讀書人心裡就很難受。
早就想將他換下來了。
尤其是上次太孫墜馬,讀書人可是找到了機會。
不過他們並沒有直接攻擊陳景恪,而是說太孫身為國之儲君,不應該舞刀弄槍,容易傷著。
作為儲君應該多讀聖賢書,將來垂拱而治,這才是明君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