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睡醒的五條新也趿拉著拖鞋啪嗒啪嗒從木地板的那一頭走到這一頭,要不是夏油傑提醒他今天有任務,他能睡到下午才醒。
“沒想到悟還挺貼心的,還給安排了男朋友陪你一起做任務,高興嗎?新也。”
夏油傑艱難扒拉著五條新也的肩頭,爬到上麵穩穩當當地盤腿坐好,狹長的眼睛彎成一條細縫,裡麵藏著濃濃的幸災樂禍。
五條新也沒什麼精神地打著哈欠,隨意梳理了一下亂糟糟的卷發,紮了一個小揪揪。
“有點貼心過頭了。”
“你這回怎麼穿著男裝去?”夏油傑看著鏡子裡正在試戴墨鏡款式的五條新也。
五條新也將一縷不太聽話的卷發彆到耳後,選了一個茶色的墨鏡架在鼻梁上,擋住自己鈷藍色的眼睛。
旋即又從一旁的抽屜裡取出一張有些磨損了的術師評定證,“和禪院直哉談戀愛的是五條新,又不是我桑原新也。”
桑原是他母親的姓氏,他離開五條家之後並不是完全脫離咒術界,五條悟那個不省心的性子,他還是有點擔心的,尤其是在見到他那無所不能弟弟在十一年前渾身染血的模樣後,索性就作為編外人員幫五條悟做一些對方不太方便做的事。
“剛好直哉君還沒有見過男裝的我,去逗一逗。”
夏油傑皺眉,“萬一他發現了怎麼辦?”
想起來了。
這家夥還沒告訴男朋友自己是男的這件事。
雖然五條新也的女裝扮相和男裝差彆還是非常大的,尤其是五官,一個更為柔婉,一個更加豔麗,但也不是完全不像啊!
兩相對比之下,要說男相和女相沒關係都沒有人信。
五條新也用手背托著下巴,假想道:“唔……發現了的話,直哉君估計會給我兩爪子吧!”
說不定一生氣還想著把他的臉撓花。
夏油傑睜大了他的小眼睛,“……你打算一輩子都不說嗎?”
這根本不可能。
濃情蜜意的時候總會發現的吧?
又不是十幾歲的小鬼,對情情愛愛懵懵懂懂,成年人會打三壘的吧?
彆告訴他,五條新也跟禪院直哉是柏拉圖。
五條新也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輩子。
禪院直哉也太慘了吧?
這要是被發現了,得是多大的修羅場啊!
五條新也歪了一下頭,剛彆上去的那縷卷發又掉了下來,“……我沒想和禪院直哉走一輩子啊!”
夏油傑:“……”
好渣啊!
要是菜菜子和美美子以後遇到五條新也這種男人,他一定會暗戳戳操控咒靈把這種渣男撕碎的。
“彆到時候翻車把自己的心也給交出去了。”
對於夏油傑譴責的眼神,五條新也拿出了之前的說法,“等見了直哉之後你就知道了,若他是個好人,我肯定會良心難安的。”
夏油傑無話可說。
惡人自有惡人磨吧!
讓這兩人互相折磨去也好。
“你打得過禪院直哉嗎?”
彆到時候還要他這個小人偶去收拾殘局。
五條新也勾唇。
“放心,實力什麼的,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夏油傑隨口一說,“比悟強?”
“那怎麼可能啊!身為悟摯友的你,心裡難道沒點數嗎?”
夏油傑攤了攤手。
“你的術式是什麼?”
五條新也將那把金色的剪刀收好,放在專門的小背包裡,準備出門了。
“術式公開什麼的,打咩!但可以悄咪咪透露你一點點。”
“什麼?”夏油傑來了興趣。
“我的術式簡單概括就是剪斷與連接,你馬上就會見到了。”
“……好概念化,沒見到具體的術式效果,根本想象不出來。”
“我覺得很好理解啊!說的已經夠直白了。”五條新也把背包口子開得大了一些,示意夏油傑跳進來。
夏油傑扒拉著拉鏈口,擠出一顆圓滾滾的腦袋。
“很久沒做任務,流程還和以前一樣吧?”
“是啊!一成不變的流程。”
“任務地呢?”
“盛岡。”
……
禪院直哉討厭不守時的家夥。
他雙手環起,踹了一下車輪胎,悶熱的天氣讓他的口吻也帶上了幾分火氣。
“那個叫桑原新也的家夥在搞什麼?人呢?”
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