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北靜王府難得的觥籌交錯,美饌珍饈。左側坐著的大都是些體型巍峨,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正三三兩兩的舉著酒盞互相拚酒,另一邊穿著文官官服的,倒是大多姿儀端正,一個個慢條斯理的享用著膳食。
水錚將酒盞放下:“好了,且都消停一下!”
堂下的眾人聞言肅靜下來,拚酒的也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今日宴飲,是為我兒水溶接風,溶兒如今也八歲大了,眼看著立住了,也該讓你們這些叔伯們見見人了!”
說著招招手,對左下首第一個位置,正悶著頭優雅乾飯的水溶說道:“溶兒,上前來。”
水溶愣愣抬頭,啥?輪到他了?
水溶連忙用手帕抹抹嘴上的油,走到父王身邊站好。
“這位是你牛繼宗牛伯父!”水錚指著一位胡子最茂密的武將說道。“你牛伯父是鎮國公府出身。”
“這位是你馮唐叔父,他打仗可是一把好手,是咱們北疆的名將,麾下神威軍打得北方蠻子聞風喪膽。”
“這位是你衛澄叔父,平日裡鎮守東勝城。”
……
“這位是你柳萌叔父,理國公府的旁支。”
隨著水錚的介紹,這些人紛紛對水溶見禮,水溶也一一拜見這些叔父和伯父。
“世子,俺老牛一時間也找不到啥好寶貝,隻這把得自草原的匕首,據說是他們什麼部落的族長的象征,做得還挺精美,世子拿去玩兒吧!”牛繼宗不止有一把絡腮胡,說話嗓門兒也大,水溶隻覺得耳朵嗡嗡的響。
“世子,我前日得了幾匹小馬駒,如今便送世子兩匹,世子彆嫌棄。”馮唐胡子倒是齊整,乍一看比牛繼宗斯文一些,不過看手臂上若隱若現的肌肉線條,便知道這位也是個猛將。
……
“世子,這把弓權做表禮,末將擅長彎弓射箭,何時世子想要學射箭,不才願意給世子當個教頭。”衛澄是個相貌俊俏不輸北靜王的美男子,蜂腰猿臂,唇若丹塗,令人見之忘俗,在一眾絡腮胡大漢中頗有些鶴立雞群。
“衛澄,你個狡猾的,不講武德!”
“世子,衛澄還打不過我老馮呢,我來教世子武藝更好!”
“你滾,我才是咱北疆第一猛將!”
“不服?來練練!”
“來戰!”
水溶被擠在一邊,心裡無語的翻了個白眼,所以這就是兩三個月了,我的武師傅一直沒定下的原因嗎?
我是要一個能上京城在王府裡教我啟蒙的普通武師傅,你們這些邊關的鎮守大將來當教頭師傅,大材小用就不說了,諸位貌似也離不開邊關吧!
水溶又看看自己手上拿得、身上掛的,還有身邊仆從捧著的表禮,嗯都非常有北疆的特色。
水溶艱難的抱著弓、挎著刀、拿著匕首,從那些吵架吵得開心的叔叔伯伯的包圍中掙紮了出來。
北靜王水錚見了水溶有些狼狽淩亂的衣裳,還有臉上帶著的崩潰、難以置信的小表情,眉梢微挑,心情很好的勾唇笑了起來,聲音中仿佛也帶著愉悅的說道:“溶兒習慣就好,都是我兒太受歡迎了!”
笑,你還有臉笑,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親兒子掙紮,你個不靠譜的,這臭爹不能要了!
水溶憤憤,氣的想要對著親爹那幸災樂禍的嘴臉,來上一記小拳拳,可惜他現在人小力微打不過。你等將來的,水溶默默在記仇小本本上又添上一筆。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窮。到時候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父呲子哮!
接風宴過後,還沒來得及逛一逛襄平城,認識一些新的同齡小夥伴,水溶就在某一天清晨,突如其來的被無良老爹從被窩裡拎了起來,打包扔進了軍營。
“大帥,讓世子一上來就進騎兵營這好嗎?世子畢竟年輕,從小有養尊處優的,會不會有些太拔苗助長了!”
“我有分寸,選鋒營隻是鐵騎的預備隊,又不是襄寧鐵騎的正軍!何況很多訓練項目也消減了又消減,我對溶兒有信心。何況,作為王府的繼承人,總要有這一遭的。”北靜王麵色沉靜的背著手,很有一股大將軍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風範。
先前那問話的,是個英挺的黑甲小將,他眼睛朝斜下方掃了掃,然後捂嘴偷笑,大帥你如果手沒有抖個不停,脊背沒繃得那麼緊巴,沒特意把我從軍營裡叫回來,人也沒藏在門洞後麵偷偷看世子離開的話,屬下差點就信了!
“鄭文,嬉皮笑臉什麼,還不圓潤的滾回營裡去!”水錚對著那小將虛踹了一腳,頗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要是不擔心,您折騰我來一遭,又催我回去乾啥?
大帥你渾身上下怕是隻有嘴是硬的吧!
嘿,反正咱也不敢說,咱也不敢問,大家心知肚明,懂的都懂!
鄭文小跑著一溜煙竄出了王府,片刻,又竄了回來。
“哎呀,我的馬!”
喜歡紅樓:北靜王今天也在懷疑人生請大家收藏:紅樓:北靜王今天也在懷疑人生天悅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