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用袖子擋著臉慢慢的挪出換衣裳的地方,他頭頂梳起了兩個揪,身上披紅掛綠,眉心還點了一個紅點,這犧牲可真是太大了!
司徒景低頭莞爾,心中暗讚:
有這等相貌的童子襯托著,才顯得他如在仙界啊!
唔,等他下次再玩扮演的時候,也可以給若淵安排上!
等水溶走近了,司徒景將小桌上的托盤和桃子遞過去,調侃道:
“童兒,來,抱好這盤蟠桃!”
……
不知過了多久,水溶覺得自己快要站成雕像的時候,就見夏守忠快步進來回稟道:
“陛下,有錦衣軍的加急密奏!”
水溶心裡歎氣,這密奏怎麼不早點來啊?說不定他今日就能逃過一劫了!
水溶瞄了瞄手串帝,試探著問道:
“陛下,那臣就先告退了?”
司徒景卻揮手製止:
“不必!一會兒一起來看看!”
水溶抬頭瞅瞅手串帝又瞅瞅自己:陛下,咱倆是不是應該先換套衣服,這樣去禦書房,那妥妥又要‘名垂青史’了!
水溶隻說了‘起居注’三個字,司徒景立馬會的意去內室換回了常服。
留郎神父等人在這鹿苑裡慢慢創作,司徒景和水溶一起轉場禦書房。
打開折子一目十行的讀過了之後,司徒景的眉頭立刻深深的擰了起來。
少頃,他將折子遞給了水溶,水溶接過來一看:
謔,又是平安州,之前平安州地動,平安州節度上折子要了賑濟,朝廷不是已經派了欽差帶著錢糧去賑災了嗎?
算算時間,欽差應該已經抵達了啊,難道事情沒解決?
再往後看,隻見後麵寫著,平安州下轄的周至縣發生了民變。
但是水溶記得今日上朝,他仿佛並沒有收到平安州節度和欽差送上來的奏折,民變這種緊急情況,折子都是八百裡加急的,按理說應該不比錦衣軍的密折晚多少。
就算平安州的大小官員都沆瀣一氣瞞報了,按理說派下去的欽差也不應該瞞報呐?!
所以水溶免不了有些擔憂,是不是情況惡劣到平安州州府和中央朝廷的聯係通道都中斷了。
“嘩啦!”
水溶隻聽到一聲巨響,原來是皇帝盛怒之下將桌案給掀了。
司徒景雙拳緊緊的攥著,胸膛劇烈的起伏,同時不斷地來回踱步,而水溶左看看右看看,夏守忠已經跪倒在地,起居郎躲在屏風後麵努力的縮小存在感,屋裡似乎隻有他一個能勸說皇帝的活人了。
“陛下,保重龍體,便是您氣壞了身子,對平安州的事也是於事無補呐。
來,跟著臣一起深呼吸,默念‘莫生氣,莫生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如今最要緊的是弄清楚平安州的現狀,把事情安撫下去,不要釀成更嚴重的災禍!”
司徒景定定的看了看水溶,似乎有些猶豫躊躇,但隻是沉吟了片刻就下定了決心,走下來拍了拍水溶的肩膀說道:
“若淵,你可敢走一趟平安州?”
安撫災民之事,自然是義不容辭,水溶自覺沒什麼不敢的,縱然有些危險,他也不會因此就退縮不前。
水溶沒有說什麼慷慨激昂的話,隻是淡定的行了一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