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一頓,水溶還是如實寫道:
【吾昨日解救一受害女子,眾人皆道絕色。
吾卻以為其人不如黛玉遠矣。
此絕非情人眼裡出西施!
美人之美,在骨不在皮,世人大多眼孔淺顯,隻見皮相,殊不知,風骨文華,更勝容顏。
紅顏轉瞬枯骨,唯靈魂與精神卻無法被時光磨滅。
黛玉之詩文,吾見之欽慕,黛玉之靈動,吾見之欣欣然,黛玉之言語犀利,吾更見之可愛,此絕非止於容色。
大抵,我見眾生皆草木,唯你是青山。
故而無有不喜者也!】
將書信封好,水溶又找出一個漂亮的錦匣,帶著小乙一同去軍營外的草地上。
小乙看水溶的目光在地麵上逡巡,有些迷惑的撓了撓頭:
“大帥,你在找啥?難道是要摘小野花送給未來王妃?”
水溶敲了敲小乙的腦袋:
“送什麼花,俗了!”
小乙委屈的揉了揉腦袋:
“可是我上次看您給王妃送了海棠花呀!”
水溶笑而不語,他上次送的不是花,那是一枝春色。
仔細的找了三棵長得最好看的葛藤、香蒿和艾草,摘下來放進了匣子裡。
小乙很是不解,這野草長得再好看也還是野草啊,真是浪費了這個好看的匣子了!
唉,大帥送一堆野草回去,不會被未來王妃罵一頓吧,他到時候要不要安慰大帥呢?
水溶心滿意足的合上匣子,林妹妹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不像小乙,半點浪漫細胞都沒有。
不知林妹妹有沒有收到他上次寄過去的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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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捧著水溶的信,有些擔憂,又有些發愁。
“怎麼了,眉頭都快打結了!”
黃沄摸了摸黛玉的小腦袋,笑著問道。
黛玉單手托著下巴,微微側過臉。
“師父,你看這人,來了封信,卻寫得不清不楚的,叫人看了提心吊膽的。”
黃沄拿過那書信看了看,原來這是水溶攻下周至縣的當日寫得。
信中大致的意思就是說了周至縣順利的攻打下來了,但是水溶他因為一些所見所聞,心思有些鬱結,具體什麼事情,水溶在信上卻沒有詳細說。
黃沄笑道:
“上次他報喜不報憂瞞著不說,你和他生氣。
這次他可是老老實實的來信了,連心情都沒隱瞞你呢,怎麼還不高興?”
黛玉搖了搖黃沄的袖子說道:
“師父,丁師父有沒有給你來信啊,信上有沒有說他、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
就算自家那位信上沒說,作為麒麟衛的高層,又經手京城這邊的情報,黃沄也是知道實情的。
但是吃白肉、兩腳羊這種事可不適合和黛玉說。
黃沄岔開話題,輕輕點了點黛玉的腦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