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又看了看柳湘蓮,讚道:
“果然是好法子!”
柳湘蓮抿了抿唇,謙虛的說道:
“若是換個人,我可做不到如此,隻能說對虧了他像寶玉。”
“不錯,這兩個寶玉果然是同樣性子,除了愛好顏色之外,憐香惜玉、憐貧惜弱也是一模一樣。
看這位也不是什麼花魁,看在甄家的麵子上,說不定甄寶玉今日就能把人領出去,不過,他不會直接帶著人回甄家吧!”
柳湘蓮比照賈寶玉的性子想了想,頓時撇了撇嘴:
“這還真是他能乾出來的事兒,不過他身邊伺候的小廝隻要不想被打死,一定會勸甄寶玉在外麵租個院子金屋藏嬌,先穩住了他。”
水溶為甄寶玉的小廝默哀了三秒,這也不過是飲鴆止渴罷了,早晚紙包不住火,伺候這麼個主子還真是可憐。
所以水溶很好心的吩咐道:
“唉,咱們不能看著甄寶玉自甘墮落,也不能讓這位姑娘無名無分,等甄三爺那邊騰出空來,咱們就把消息透露給甄老太太吧!”
這樣,那些可憐的小廝也能早死早超生,下輩子投個好胎!
柳湘蓮可不知道自家的無良主公心裡在想些什麼,隻是心裡暗暗吐槽,果然當官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兩麵派,連溶哥兒都被傳染了。
沒幾日,水溶這個有心人就聽說了甄家的大戲。
甄家和賈家倒不愧是老親,都是一樣的漏洞百出,府裡跟個篩子似的,一個娛樂了京城的老少爺們,一個滿足了金陵的吃瓜群眾。
比如,甄家三太太去春櫻胡同捉奸,結果卻捉到了甄家鳳凰蛋的頭上。
再比如,開天辟地大新聞,甄家鳳凰蛋居然養了外室,而且外室疑似是風塵女子。
據說,甄家的一群副小姐們險些水淹金山寺。
據說,甄大太太棒打鴛鴦未遂,甄家的寶玉少爺鬨起了絕食,甄老太太已經在考慮把那外室女子換了身份接進府了。
總之,一出接著一出,看得一乾人等是眼花繚亂,翹首以盼。
而水溶,在眾人目光集中在甄寶玉身上的時候,打著遊玩的旗號,又挑了一處甄家暗地裡的賭場,理由是逼著人賣女兒撞到了他的身前。
挖了甄家一處酒樓的廚子,理由是做飯合他的口味。
還碰瓷了甄家的老六,理由都不用想,甄老六每天不是在欺男霸女、招貓逗狗,就是在欺男霸女的路上。
水溶隻要打探好位置,把自己送過去,就不愁沒理由碰瓷。
畢竟他想要行俠仗義(多管閒事),除非老六不出門,否則總能找到借口。
更巧的是,那酒樓是甄三爺的私產,賭場是甄三爺負責的,甄家六郎是甄三爺的兒子,甄七少的哥哥,可以說在水溶單方麵的挑釁之下,他和甄三爺可真是新仇加舊恨了。
偏偏水溶還裝出一副不知情的無辜嘴臉,看得甄三爺是牙根癢癢。
甄家二爺這一次在春熙樓設宴給水溶賠罪,春熙樓正是被水溶挖走了大廚的那個酒樓。
“我敬王爺一杯,實在是抱歉,是我甄家教導不嚴,才讓家中子弟衝撞了王爺。”
水溶也舉起酒杯一飲而儘,唇角含笑的搖了搖頭:
“甄二爺真是言重了,本王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年輕人嘛,莽撞一些也是人之常情,受了教訓想來就能長進了。”
說著水溶甚至還帶上了幾分語重心長:
“說起來也是不巧,小王救人心切,當時不知是甄家的二郎,下手就重了些,不知甄六郎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