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胥吏也能升任官員,若是擔任胥吏之後仍然有機會科考,且任職經曆對本人有極大的益處,那些屢試不第的學子大概會蜂擁而至。”
水溶不懷好意的勾了勾唇:
“不過,有些胥吏涉及到刑名亦或是算數,不是普通的讀書人可以擔任的,故而,臣建議針對那些擔任書吏的學子組織一場小考。
難度低於科舉,重實務而輕文章。如此,當可選拔出合適的人才來。”
水溶心中桀桀桀狂笑,是時候讓這些讀書人感受一下大晟版考公考編的威力了。
對於水溶的建言,張衡玉頷首微笑,吏部尚書更是給他點了個大大的讚。
從監督到懲罰機製,水溶都思慮的很是完善了,尤其是最後著任用秀才為書吏,以及書吏可以升職以及繼續科考的策略,可謂是釜底抽薪,雖然尚且有些瑕疵,但是考慮到北靜王的經驗和年紀,這已經很是難得了。
他們雖然知道北靜王水溶在政事上常常有巧思,但是沒想到論起細略來也如此的細致老練。
連都察院的眾位禦史,都難得對著水溶這個往日的業績目標露出了和善的微笑。
按他們的想法,北靜王說的定期巡查監督之人,舍我其誰?
無論是京察還是大計,都是他們都察院的業務範疇,想來這監督和巡查胥吏當也不例外。
北靜王這是給他們創造業績啊,這樣好的同僚,還是他們的前上司趙大人的外甥,又怎麼會是粗魯無禮的莽漢殺星呢?
看來往日果然是他們誤會北靜王了。
下次,他們一定彈劾的溫柔一點。
平日裡鐵麵無私、橫眉冷對的禦史們,如今卻齊齊對他露出了姨母笑,讓水溶忍不住抖了一抖:
夭壽,這些禦史不會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要不怎麼笑的那麼惡心心!
若說眾臣是欣慰,永安帝就是加倍忌憚了,北靜王難道上輩子沒喝孟婆湯不成?
會打仗也就罷了,政務上也這麼有天賦,連顏值都是人間天花板,這麼一算下來,豈不是把他比成了個渣渣?
尤其這北靜王和他還是同齡人,這就更讓人心塞不已了。
這些大臣也個個都是兩副麵孔,對著北靜王就各種誇獎,橘子皮的老臉都快笑成狗不理包子了,而對著他就橫眉冷對,成日裡“臣彈劾”,“陛下不可”的,恨不得他睡哪個被窩都上來指導一番
憑什麼呀?
天理何在!
之前那個蠢蠢欲動的想法再次破土而出,他的確沒理由對付北靜王,但是可以眼不見為淨啊!
於是,又點了幾個人完善細節之後,眾人終於商量出來一個大致的框架。
大麵上同水溶說的並沒有區彆,不過到底吏和官不可同日而語,按照官員的鄙視鏈來說,文官鄙視武將,進士鄙視同進士,科舉出身的鄙視那些捐官的和非科舉幸進的,官員鄙視小吏。
所以對於胥吏的升職空間,最後還是做出了限製。
以前的規矩是舉人才能謀官,如今增設了書吏的考試,秀才若是通過了考試也能任職吏員。
如此就有一個好處,胥吏中不乏勤慎好學上進之人,這也是給他們一個更進一步的機會,讓他們有更大的空間去施展才華,這也未嘗不是對他們正直不屈的獎賞。